, 你是梅花暗影!咱們是殿下手中最後、卻也最鋒利的匕首。&rdo;
唔, 或許, 再過不久,就該稱&ldo;聖主陛下&rdo;了。
&ldo;多謝前輩教誨。&rdo;
那位前輩提點完新人, 便退出了這間原本是蘭臺史官值夜時暫住的廂房。
直到門外全無聲息, 年輕的梅花暗影索成虎才拿背死死抵住門板, 緩緩地,跌坐在地。
油燈昏暗的照影顯出幽幽微光,索成虎拼命叫自己不要閉眼。他強撐著死死瞠目,盯著地上的屍體……們。
你是梅花暗影,你是殿下手中最後、也最鋒利的匕首。
你這把匕首生平頭一回出鞘,今夜這刀鋒上還未真正淌血,可將來,總會的。
眼前這五具屍體,只是開始。
不,是四具。
&ldo;彷彿是……被你發現了啊。&rdo;躺在另四具屍體中企圖瞞天過海的一位終於撐不住,吐著血淺淺笑了。
因他是仰躺,那些血自他的口中噴出後,又紛紛回落,無力地跌在他的面龐上、衣襟上。
年輕的索成虎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恐懼與煎熬,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奔到那個人身邊。
他渾身顫抖著,抽出了自己手中的匕首。
那史官的面目已被血漬遮蔽,幾乎瞧不出長什麼樣子。他的聲音很低,淺淺的:&ldo;別怕……你的前輩們,最多在……天亮之前就會,忙完。那時我定然是……斷氣了。&rdo;
接著,他與身旁的另四具屍體大概會以某個天衣無縫的名目被運出城,在某個無人知曉的荒郊野外……
若能埋骨荒野,大概已是最好的結局。
或許更大的可能是,一把火歸於煙塵?一瓢化屍水與青山同在?
又或許……&ldo;那個人&rdo;,還有其它許多沒來得及被探知的手段吧。
索成虎顫抖到單手握不緊那支匕首,只能雙手緊緊將匕柄合在掌心。
&ldo;方才我依稀聽得……別人叫你,索……什麼虎?&rdo;史官分明已氣息顫抖,卻似乎還談興很濃。
他有些後悔自己平日裡刻意的寡言,原本以為,自己記在筆下、記在心中的許多事,將來總會有機會對誰講一講。
可任憑多小心謹慎,該來的還是來了。
&ldo;你、你便是要索命,也找不著我!你們南史堂……必須死!&rdo;索成虎抖著全身,年輕的眸子深處有一絲惶然,不過很快就被別的神色掩去了。
&ldo;太子無能,監國多年來對成羌步步退讓,最後連河西四州都拱手讓人!你們身在京中歌舞昇平,根本不知這些年,在成羌人的鐵蹄與屠刀下,河西是一片怎樣的人間地獄!&rdo;
&ldo;惟有殿下……才是能收復河山、捍衛疆土的聖主!&rdo;這些話,索成虎是說給身旁這個將死的史官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ldo;哪有歌舞昇平啊……&rdo;史官開始咳嗽,可他似乎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輕輕哼了哼,&ldo;還有,我,不是南史堂的人。&rdo;
他不是南史堂的人,可他知道。
他知道,一年前,河西郡守張宗巡,還在領著原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