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立刻退了一百射之遠,老爺子心裡眼裡只剩下沈了。
這麼說起來,果然還是生女兒好。
晏老爺子倒是生了個好兒子晏七,結果還不是被自家孫女睡了,還睡出個小狐狸來。
天狐天生有慧,雖然晏氏一門對白五厭惡至極,也不能阻擋小狐狸本能親近孃親。
還是生女兒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帶來一個絕佳的郎君回來,說不定不是一個,是兩個三個呢。
趁著白老爺子出去檢視帶給無為劍居的禮品,林果斜眼看沈,“你幹嘛那麼聽老狐狸的話?”
沈淺笑,“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聽他的話?”
林果現在看到他笑就心虛,“你笑個屁!”
“我對他好,他自然喜歡我。以後你要是不喜歡我了,跟我生氣了,不要我了,自然有人會替我收拾你。”
林果:“…………”好惡毒的心腸!太不要臉了!
方壺山半山腰長著一棵羅漢松。
樹冠如傾傘,一半垂到山崖底下,一半覆蓋著小半個山頭。
靠近山崖的那一邊,兩條草繩從兩根互相對稱的樹枝上垂下去。
一根草繩上掛著一隻頭上長耳朵,身後長尾巴的小男孩,另一根草繩上掛著一隻肥貓。
山風舒爽,樹上垂下去的兩根草繩長長的。
小男孩和肥糰子懸在山崖上,被風吹得晃晃悠悠,偶爾目光交匯,不約而同一聲冷哼,氣壯山河。
山頭上升起了一堆篝火,火上烤著兩條焦黑的魚,旁邊竹簍裡還有十幾條備用鮮魚。
渾身炭火味,被煙火燻得臉蛋黝黑的少年從篝火上鄭重取下一條烤好的魚來,黑乎乎的五官上隱約能看出一種叫做凝重的神情。
他捧著那條魚來到懸掛在山崖邊,隨著山風盪來盪去的肥貓面前。
“喏,再試試。”
肥貓扯著嗓子哀嚎,“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剛才那條都是我吃的!”
它抗拒得太明顯,整條草繩都朝外盪開,一時間距離少年足有一丈遠,實力演繹什麼叫做“我拒絕”。
少年捧著焦黑的魚來到小男孩身邊,“喏,你吃。”
晏小扁苦大仇深臉,腦袋上兩隻毛茸茸的白耳朵都耷拉了下去。
“表哥,你這回是希望我說好吃,還是希望我說不好吃?”
不好吃不好吃就對了,這是懲罰,要那麼好吃幹嘛?全吃光了。
好吃哦,好吃你就多吃點,一口不許剩。
“實話實說。”捧著魚的少年面無表情。
晏小扁鼓足勇氣,眼看著要咬下,忽然又停下來,問了一句,“表哥,焦炭吃多了會不會中毒?”
“沒事,吐出來就好了。”少年面無表情。
晏小扁苦著臉,“表哥,我都吃了好幾條焦魚了,你要是不願意跟我玩,就說實話,我承受得起打擊。”
“你們在幹嘛?”一道男人的聲音忽然自林金寶身後的山頭上響起來。
樹那邊掛著的肥糰子立刻豎起耳朵往後看,幸災樂禍,“晏小扁,你爹來找你回家啦!趕緊滾吧!”
掛在樹上隨風晃動的晏小扁瞅了他那面色複雜的阿爹一眼,粗聲粗氣,“你怎麼來了?”
“你在幹嘛?”晏七問。
自家那隻嬌氣的,跌一跤都能哭半個時辰,大聲罵他一句他能記恨三天的小狐狸居然被人像條風乾的鹹魚一樣掛在樹上。
而且看上去沒什麼不滿,還挺開心。
真是胡鬧。
晏小扁斜著眼睛看晏七,“小孩子做事,大人別管。”
人家爹來了,林金寶沒辦法再讓小狐狸嘗烤魚,皺著眉頭自己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