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碧落拆了做成一大鍋骨頭湯!”
省得她閒得沒事幹,在這麼一條破船上居然還能對著幾條小魚妖敗壞他的名譽。難道他凶神惡煞臭名昭著了,就能把她襯托成一個小仙女?
直到楊銳走遠了,那小丫頭眨巴著眼睛,才慢慢緩過神來。
剛才魔君他老人家問了什麼來著?他問夫人在哪裡……
她是怎麼回答的來著?她說直走,最裡面……
小丫頭僵硬地盯著小火爐上汩汩沸騰的那一罐黑色藥汁,碧落姐姐說了,夫人正在例行藥浴,這些藥,等會兒就要用呢。
魔君他現在找過去,夫人她……
不,她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魔君的意思,她要好好煎藥,她什麼都不知道。
長長的迴廊內,一絲亮光都沒有,暗如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楊銳莫名有點慫,豪氣的外八字已經變成了內八字,提著一罈酒,偷偷摸摸扒在迴廊裡,探頭探腦朝房間內張望。
幽幽的暗香從門縫中傳出來。甜絲絲的,暖暖的,有點像花香,還有點像果香,總之,挺好聞的。
那裡面一絲光亮都沒有,楊銳扒在門上往裡看。
到底在不在,大白天怎麼這麼暗,難道在睡覺?
不在他就走了啊。
還沒想完,身前一空,被他扒著的房門忽然悄無聲息地開啟了,虧得楊銳機敏,否則連手裡的酒罈帶他自己,非得摔得個壇破人倒不可。
門既然開了,這壇酒看來也得喝完了。
他大著膽子朝裡看,“有人麼?”
“有人。”女子沙啞的聲音從房間深處,屏風之後傳了過來。
這房間居然如此幽深廣闊,空蕩蕩的看不到邊際。
不遠處有一道屏風,屏風上掛著一隻小小的八角宮燈。
這片濃稠的黑暗中,唯有那一點點亮光,像是蒼茫大海上的指明燈一般。
楊銳的心放了下來,“夫人……”
只說了這兩個字,剩下的話就咬在嘴裡,再說不出來了。
他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還有女子從水裡出來,映在屏風上的倩影。
(⊙o⊙),非禮勿視。
“你現在不方便,我們改日再聊。”楊銳轉身提著酒罈就跑。
一具溼漉漉的,帶著甜絲絲香味的女人身體,擋在他的面前。
她穿了衣服,但也幾乎沒穿。薄薄一層紗,披在身上,若隱若現。
楊銳把自己的目光凝聚在她臉上,神情嚴肅端重,“我來找你喝酒。”他說。“既然你忙著,我就不打擾了。”
女人笑了笑,“不忙。”
也許是因為剛剛洗過澡,她身上有些熱騰騰的霧氣,比起往日見到的冷冰冰的體溫,真實了許多。
“檀郎,你帶了什麼酒來?”
楊銳僵硬地把酒提起來,粗聲粗氣,儘量讓自己顯得像個衚衕漢子那樣坦蕩蕩的,“就是船上的酒。”
女子笑了,“我不能飲酒,但是難得檀郎相邀,我捨命相陪就是。”
楊銳僵硬臉:“……不,不用,你不能喝就別喝。”
這女人今天很不對勁,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或者,將他當成了另外一個人,總之,這種感覺是不對的。
女子冰涼的指尖,下一瞬間撫在他臉上,吐氣如蘭,“不行,是你邀我的,我不能拒絕。”
“等等,這位姑娘!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傷在身,我先走一步,這壇酒就送你了!”
楊銳到底沒撐住,撒腳就跑。
一隻手抓著他的頭髮,將他拽了回來。
“你跑什麼?不是說要喝酒麼?”
楊銳看著她的臉,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