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新郎是你?”我迷迷糊糊的扯出一朵傻笑,打趣道。
他聞言一怔,木木然的笑道,“不,四弟身子不便,我只是代迎。”
“哦,這樣啊,那真可惜哩。”我撫正了花冠,又蹭蹭乾淨唇角的口水,小手遞進他的掌心裡,扶著他慢慢的下了鑾駕。
張燈結綵的太師府好不熱鬧,門前門後熙熙攘攘的都是來道賀的人,但卻井然有序的排開兩邊,讓出中間的金色道路,雙眼被地上的金光刺激的眯起,鋪在石上的貌似金箔?禹讓這老頭,是在炫富麼?!我厭惡的冷笑了一聲。
執著我的手並肩走在身側的禹藥一路上低著頭目光灼熱的望著我,幸虧臉上有覆著一層珠簾,否則左邊的臉頰非被他的死人眼盯出幾個窟窿來不可。就在我忍無可忍的抬頭想問他到底在看什麼的時候,他驀然低低的笑道:
“那個,方才你是在勾引我麼?”
“啊?!”我張口結舌的瞪著他的死人臉,“請問您在說什麼啊?”
漆墨無光的雙瞳沒有半點情感的起伏,卻執拗的緊盯著我,“就是那句‘真是可惜’,聽語氣好像希望新郎是我的樣子?那個,難道你很渴望我?”
“……”渴望?!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位大公子的措辭水平真是有待提高!
我臉部肌肉抽搐的白了他一眼,“您多想了大公子,那只是瑞凰剛睡醒時胡亂隨口的一個玩笑而已。”
“玩笑……”精緻如畫的荒漠容顏滲出一絲絲青黑的煙色,他抬眸直視向前方,“但是,一點也不好笑哩。”
我斜覷著他黑煙繚繞的臉頓覺毛骨悚然,“嗯,我剛睡醒的時候總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請不要當真。”
似乎我的解釋是畫蛇添足,黑煙更加濃重,拿眼角俯視我的死人眼黑的能滴出墨來。我緊張的屏住了呼吸,不過幸好正堂已經到了,我終於可以甩開這個神經詭怪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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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邁進明燈高挑,一室紅色的正堂裡,便看見一身喜服的禹蒼病懨懨的歪在一個紫檀的輪椅裡,正笑容嫵媚的望著我。蒼白的病容沒有削弱他的美麗,反而給他平添了幾分慵懶氣質。
“大人還活著呢?身子還好?”禹藥把我的手遞給他的時候,我惡意的低聲笑道。
緊緊握著我的手,抬頭和我“含情脈脈”對視的禹蒼嘟起唇嗔道:
“託公主的洪福,雖然連著幾個夜晚‘耗子’鬧的兇,睡不踏實。不過幸好上天垂憐庇佑,在下如今好多了呢。公主也不必太過憂心,在下雖然現在有心無力無法侍奉您,不過只要再調養幾日,在下……在下的身體應該就可以了呢~~”
細膩誘惑的聲線讓人綺念叢生,他咬唇羞澀的一笑,飛快的掃了我一眼又曖昧的垂下眼睫。我頓時不爭氣的面紅耳赤口乾舌燥起來。我說禹蒼!拜託你個大男人不要隨便施展這麼勾人的眼神和聲音好哇!什麼是‘身體就可以了……’,呃,我吞了吞口水,完敗在他的無恥之下。
…………
“禹太師,既然不久之前瑞凰已經和貴府的‘公雞’拜過天地了,那麼這次一切從簡好了,本宮要下去休息了。”我皮笑肉不笑的向端坐在正堂上的禹讓說道,急欲離開這熱鬧滾滾的喜堂。
誰知老頭子雙眼一瞪,傲慢冷笑道:“公主此言差矣,此一時彼一時,兒戲豈能當真?公主和公雞拜的天地並非蒼兒,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難道你今晚要睡雞棚裡?”
“…………”死老頭!上次說用公雞代替你兒子的是你,現在唧唧歪歪的還是你!我知道你想把寶貝兒子的婚禮辦的風風光光,春光燦爛,受天下人的祝賀,藉以顯示您的無所不能,順便壓制皇室和嘲弄夏侯家!怪不得禹蒼年紀輕輕就跟個千年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