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薛氏忍不住問。

柳老夫人看了一眼薛氏，道：&ldo;法理不外乎人情，我柳家世代忠良，對宋國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就不能換回子孫一條性命嗎？&rdo;

&ldo;你孫子的命是命，難道薛家夫妻的命就不是命麼？&rdo;薛氏爭鋒相對地問。

柳老夫人嗚嗚咽咽地就哭了起來，道：&ldo;大皇子妃，你怎麼就見不得我柳家好呢？柳家有什麼對不住您的地方，老身在這裡給您賠罪了，何必非要置我孫兒於死地呢？&rdo;

&ldo;我和你柳家沒有仇，你柳家也沒有開罪我，我不過是本著良心說句公道話，人家兄妹二人已經失去父母，夠可憐的了，難道你們就沒有絲毫愧疚和懊悔嗎？&rdo;薛氏不忿地問。

柳老夫人道：&ldo;自然是愧疚，自然也懊悔，可人都已經死了，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我柳家可以答應，收留這兩個孩子，撫養他們成人，將來少不得送一份豐厚的嫁妝給薛家姑娘，再供這孩子讀書識字，讓他能謀個好前程，豈不是皆大歡喜嗎？&rdo;

&ldo;這話說得輕巧，你也不問問，人家姐弟二人樂意嗎？人家如今要的是自己的前程嗎？&rdo;薛氏輕哼一聲。

薛家姑娘道：&ldo;我如果只想著自己和弟弟的前程，那怎麼對得起父母在天之靈？父親被殺，母親不堪受辱，被逼自縊，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讓真兇伏法，柳青償命！&rdo;

薛家小兒也點頭，道：&ldo;我都聽姐姐的，我要為爹孃報仇！&rdo;

薛氏道：&ldo;說得好，這才不枉為人子女的孝道，父王，您就看在這兩個可憐的孩子一片孝心的份兒上，為他們做主吧！&rdo;

南夫人也感動地落了淚，道：&ldo;真是又可憐又可愛，這兩個孩子，命苦啊，陛下，您怎麼忍心看他們再出事呢？&rdo;

&ldo;你們……你們一個個都想讓我柳家倒黴，你們安的什麼心啊？&rdo;柳老夫人又氣又恨。

柳夫人終於忍不住，道：&ldo;陛下，柳家縱有千錯萬錯，可念在我母親年事已高，經不起任何打擊的份兒上，從輕發落吧！&rdo;

&ldo;請陛下開恩啊！&rdo;柳老夫人也哭著跪倒在地。

宋襄王是焦頭爛額，兩邊都似有理，都有情可原，他夾在中間，實在難做。

宋襄王左看右看，來回踱步，就是沒辦法拿出一個準主意來。

&ldo;陛下，既然已經判了柳青的死刑，那自然要將他拉去斬首，至於柳家欺君罔上，偷梁換柱的罪行，陛下可酌情處置！&rdo;南夫人建議道。

宋襄王看著柳老夫人老淚縱橫的樣子，嘆息一聲，還未開口說什麼，就聽柳老夫人道：&ldo;陛下，老身請求讓老身替孫兒去死，老身去給薛大人和薛夫人償命，請不要殺老身的孫兒啊！&rdo;

&ldo;這……這怎麼行呢，老夫人，您這是在為難孤王啊！&rdo;宋襄王連連搖頭。

柳老夫人道：&ldo;陛下，老身實在不願意讓陛下為難，可柳青是柳家的嫡長孫，他還年輕，人生才剛剛開始，如何就能這麼死了呢？老身已經日薄西山，能死了，也該死了，該下黃泉見老太傅了！&rdo;

柳老夫人說的情深意切，為的就是讓宋襄王記起老太傅的好處來。

宋襄王果然猶豫了起來。

南夫人一下就看出來了，忙道：&ldo;柳老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啊？您老又沒犯法，又沒殺人，怎麼會讓你去死呢？冤有頭債有主，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