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衣餘怒未歇,“給我記牢了,你可是統帥三軍的將領!這些□□堂是什麼情形你不知道?你執意要娶琳琅,我幫你頂著,但你是如何回報的?這半個月沉溺兒女情長,還記得漠北的將士嗎?要是再這樣不顧分寸,明天就給我回漠北!”
徐朗辯無可辯,只道:“母親教訓,兒子謹記。”
“自己認真想想!”楚寒衣拂袖走了,留下徐朗站在原地。
看一眼窗外,綠柳婆娑春花爭豔,他走到書架便翻著那一摞兵書,微微握拳。小的時候楚寒衣就管得嚴,一整天的時間總是被排得滿滿當當——練劍、學兵法、練騎射、讀史書,每天由府裡的教習師父陪著練,絲毫不能鬆懈。那時候他最渴望的就是去賀府,可以跟著賀衛玠一起閒逛,可以聽賀老太爺講故事,還可以,逗那個漂亮的小姑娘開心。
後來去了漠北,雖然只有十出頭歲的年紀,每天都會跟著軍士風餐露宿、練陣排兵,整整五年時間,他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郎,已經能帶著近萬人的軍隊上戰場,殺敵衛國。直到打了幾次勝仗,楚寒衣總算滿意,允他自由出行,許他可以陪著心愛的小姑娘南下,以探朱家深淺為名,而後他如願娶琳琅進門。
大概是近來太順風順水,竟然忘記了母親的嚴苛。雖然在扳倒魏家的事上他下了不少功夫,但是楚寒衣記過不記功,這次被斥責也不算意外,徐朗無奈的搖頭,收回心神,開始翻看兵書。
晚間回到雙泉館中,琳琅正蜷縮在榻上,將自己裹得緊緊的。
錦繡雖然有藺通教的那一套揉捏辦法,但這時候卻萬萬不敢亂用,只能不斷的給琳琅換熱的手爐。
徐朗翻身上榻,將琳琅抱在懷裡,“還很痛嗎?”
琳琅咬著唇點頭,因為難受得厲害,臉色頗顯蒼白。徐朗伸手去摸她的小腹,琳琅握住他的手腕,低聲道:“後晌請了郎中來,說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亂來的好。”疼痛總算找到慰藉,她所在徐朗懷裡,不住的往他胸前靠。
徐朗大為心疼,將她抱得更緊,“這樣可不行,過兩天我調藺通回來,讓他再給你瞧瞧。”
“算了。”琳琅抬頭,勉強扯□□笑意,“今兒被母親斥責了吧?”見徐朗並沒否認,便道:“今兒已經惹得她生氣了,再調藺通回來更是費周張,過陣子再說吧。”
徐朗便也不再多說,叫人擺飯過來。琳琅這會兒哪裡還有心思吃東西,隨便對付了一些,喝幾口湯也就完事。不過好在這會兒有了徐朗,在他懷裡的時候總是格外溫暖,加上有他安撫,琳琅心裡松泛了些,那陣痛就又淡了許多。
次日清晨往眉壽堂去,徐老夫人自然要問一問昨天的事情,琳琅只得說是身子不適才回去。
她這會兒雖然痛楚輕了許多,臉色卻還是有些蒼白。楚寒衣縱然對徐朗嚴苛,卻也不至於遷怒琳琅,見她如此,不由關切道:“郎中的藥沒喝麼?”
“藥已經喝了,不過還是隱隱作痛。畢竟從小體寒,尋常的藥也是沒用的。”琳琅勉強笑了笑,楚寒衣便伸手探她的脈搏,皺了皺眉道:“這樣下去可不行,女兒家身子寒,往後可有罪受的。”說著問二夫人,“二弟妹哪裡的散寒丸還有嗎?”
“還有一些。”二夫人便也過來瞧琳琅的臉色,心疼道:“這是葵水來了?”
琳琅有些不好意思,“這是頭一次所以格外疼,讓大家擔心了。”二夫人便道:“浣兒以前也是這樣,後來吃那散寒丸,慢慢的就好了許多,回頭我派人給你送些過去。”
“哪能勞動二嬸嬸呢,還是待會我讓錦繡去取吧?”琳琅感激。待得出了眉壽堂,就讓錦繡跟著二夫人去了,她依舊回雙泉館歇著。不過那散寒丸還真是頗有效,吃了一粒下去,沒多會兒便將那疼痛壓住了。
到第三天時身子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