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大白天的跟周公打麻將(――馬野語)。周海城是軍區的特等射手,要不是身體太單薄,早就進了軍區特種大隊了。訓練結束後,人們經常看見在操場上週海城和葉扶蘇一邊聊天,一邊在練習瞄準。
嚴新從第一天就看著張晨順眼。所以平時簡直把張晨當成了自己的嫡傳弟子。軍體格鬥一招一式手把手的教,戰術訓練更是每一個動作甚至眼神都解釋的清清楚楚。而張晨由於天生缺少了語言細胞(――還是馬野語),所以把勁全使在訓練上了。
當然,調皮搗蛋是必不可少的。幾個新兵充分展示了年輕人的活躍與好動。週末本該整理內務(就是洗衣服、洗床單)。但是在家懶慣了的裡羽寧可多睡一會。沒有片刻安生的馬野偷偷的打了杯溫水,慢慢地倒在了裡羽的身下。在葉扶蘇和張晨的協助下,把老兵們拉到了操場上。不一會,就看到裡羽紅著臉,遮遮掩掩、探頭探腦地抱著一個大包袱,跑向了水房。背後,傳來一班所有人的笑聲。
其實老兵們並不老,也不過是20出頭。訓練和生活上督促、關心這幾個新兵,平常日子裡經常一起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特別是葉扶蘇、馬野和裡羽這三個活寶,更是如魚得水,經常攪得四鄰不安的。有的時候,連裡的領導都挺納悶的,怎麼陳平這個悶葫蘆帶出了這麼一班的兵。
第四節 家書(1)
下連隊的第一天,葉扶蘇抽空寫了自己來到部隊後的第一封家書。
媽媽:
您好!
轉眼離開家都三個月了。您的身體還好麼?外婆和姨媽的身體還好麼?是不是牽腸掛肚的惦記著兒子?兒行千里母擔憂,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您都難以放下這份擔憂。
古語云:父母在兒不遠行。但是我卻選擇了離開生活了19年的家,離開了白髮的孃親,離開了一直疼我、愛我的外婆、姨媽。我知道您支援我,但是每當想家的時候,我都會責怪自己:為什麼不能在您的床前盡孝,而去追尋一個自己嚮往的生活。離家越遠、越久對家和您的思念也就越強烈。畢竟您的年紀越來越大了。
這麼多年,我從沒有什麼自己的理想。我努力學習,只是因為我能夠從獲取知識的過程中得到滿足;我凡事爭強好勝,只是因為我覺得自己不應該輸給別人。從在火車上安慰一個因為想家而突然失控的新兵開始,我就一直在想:我為什麼放棄原來的生活,放棄繼續學習,來到這個軍營。只是為了一個封狼居胥的夢想?只是因為原來的生活太過單調乏味?還是有其它的什麼原因。參軍入伍對我意味著什麼?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明白。也許以後會想通的吧。至少我想我應該不會後悔在部隊鍛鍊的這幾年。
不說那些了。越想越頭大,也許以後我會明白的吧。說點我現在的情況,這樣您也可以放心。
我現在下連隊了。我們這個連隸屬於軍區的獨立團。一支抗日時期組建的部隊。戰績牛的不行不行的。當年(解放戰爭打東北的時候)號稱是縱隊的軍火庫。一半是因為我們裝備好,另一半是因為我們這個團特別能打仗,也特別能搶東西,不管是國民黨的還是自己人繳獲的,見到有用的就不放過。我現在所在的這個班是我們團一連一班。絕對的尖刀班。班長跟老媽媽似的,對我特好,連長對我也特別好,大概因為我們有緣分吧。班裡面幾個新兵都是我在新兵訓練隊的“死黨”。有兩個是老鄉(部隊很注重老鄉的觀念),一個叫馬野,軍人子弟,挺夠意思的一個哥們,聰明,仗義;一個叫裡羽,典型的乖寶寶,聰明但是嬌氣。還有一個叫張晨,一個山東小城鎮的孩子,人很憨厚,很實在,但是也很有一種靈性,屬於蔫人出豹子那一類。我跟馬野總說他身上有一種中國農民特有的狡猾(智慧)。
說了您可能都不信,我們四個都是新兵訓練總評時的前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