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三天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所有的人都拿她沒有辦法。眼看著一個小生命就要漸漸枯萎了去,是他棄而不捨地坐在她面前,一遍一遍地喚著映兒映兒,一遍一遍地跟她說重病的人去世了是去享福,從此以後再也不用那樣痛苦。
映兒十三歲那年,他十八歲。
族裡孩子訂親早,有的女孩甚至在八歲的時候就已經由爹孃做主定好了婆家。
他讓孃親備下了算是豐厚的彩禮,壯了兩個月的膽子終於下定決心選個吉日去族長家裡提親。
可是那一天,皇宮裡來人了。
因為來的人身份極其尊貴,村人閒雜人等一律避讓。
他躲在家中數日,終於祭神儀式結束,卻發現映兒的身邊已經圍著兩個優秀到無以復加的青年。
他們說,其中一個是皇帝。
成長2
他看到映兒瞧向那人時一臉的幸福與憧憬,回到家後便讓孃親將那些彩禮統統收了起來,提親之事再未言及。
終於這一年,映兒十六歲,可以婚配嫁許。
老族長念及他們二人青梅竹馬,很是有意促成這門親事。
可是突然有一天,映兒不見了。
他被老族長召去的時候才知道,宮裡的皇上幾次下旨要映兒進宮,卻都被族長偷偷地壓了下來。
他不願映兒進皇宮去,他說那裡不是好地方,一個女人,還是要有一個唯一的依靠,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於是他義無反顧地追來,繼續呆在她身邊照顧她、看著她,必要的時候保護她。
可是今天她卻問他們是不是很要好……這個女孩真的已經把那些個過往統統都忘了嗎?
“秦阿哥!”見面前人久久無語,衛萊又輕喚了一聲。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回憶的氣息,想要去感受,卻怎麼也難融其中。
“算了。”秦阿哥苦笑,“映兒你別再問,忘了就忘了吧!總之不管怎樣,秦阿哥都會保護你,你不要怕。”
“你這是何苦呢?”她老話重提,早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說過的話如今又控制不住地再次提起——“你可知道一個男人做了太監就意味著什麼?這麼大的犧牲,你又能得到什麼?”
秦阿哥緩緩搖頭,
“映兒,不是所有的事都一定要有回報,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一定要去追求那份回報。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只知道不能看到你受苦受委屈。老族長疼你,他說你不可以留在皇宮不可以嫁給皇帝,那就一定是對的,他總不會害你。所以我得來!”
他說得理所當然,衛萊只覺得心口又開始一揪一揪地疼。
就像那日在映泉宮不遠處的小祠堂,那種感覺來源於藍映兒本身,肉體的反映牽扯了她的神經,便讓她也跟著疼了去。
夜行
下意識地以手抵住胸口,努力讓思緒平靜。
過了半晌,方才再度開口,卻是道:
“藍映兒真是好福氣,有這麼多人疼她愛她。如果從前的藍映兒能有現在的心境,我一定選擇在那個美麗的部族裡快快樂樂地過完一生。”
“你現在也可以!”秦阿哥說這話時很平靜,淨了身的人早就沒有了嚮往,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是藍映兒的未來,但卻不關乎於他。“映兒只要你不嫁給皇帝,就回到柔芊族。那裡永遠都是你的家,你想要的快樂和幸福,那裡統統都有。”
“嗯!”衛萊狠狠地點頭,“終有一天我是會回去,藍映兒的人生不可以被別人操縱,她的路,總是要自己去走。”再揚了揚手中拿著的畫圖,衝他道:
“我已經跟霍天湛談好,等我身上的傷徹底好了之後他就會放我離開。你放心,我可以肯定他不會失言。只不過在離開之前,有些事情還需要處理,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