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萬:“……他媽的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解約?!你知道解約要付多少違約金?幻晝那麼大的公司,他能放過安也?安也瘋了你也瘋了?你拿你的腦仁想一想,正常人會在大過年的提這種事?她早就瘋了,你跟在她旁邊你會一點都不知道?”
蘭一芳安靜。
“她現在沒有自理能力,沒有民事能力,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她做的事情都做不了數,跟小孩子跟你說我要告你是一個道理,你覺得她能解約?就她那麼一個只會背臺詞的傻逼她能解約?”
蘭一芳很平靜地說:“嚴哥,這個電話我錄了音的。”
嚴萬:“……”
嚴萬:“我草|你|全|家!”
蘭一芳:“新年快樂。”
電話掛了。
蘭一芳因為緊張腎上腺素急升,掛了電話後還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嚴萬果然沒有再打電話過來。
一個經紀人,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藝人具體的拍攝位置,其實今天還有幻晝那邊派來的四個臨時助理,但是嚴萬根本沒有他們的聯絡方式。
他也不敢跟公司要對方的聯絡方式。
唯一一個可能會給嚴萬報信的造型師小楊上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跟安也請辭,說自己不適合給電影做造型,所以安也最近的造型師都直接用的劇組的老師。
實際上他除了敢給蘭一芳打電話發癲,其他的,他還真的找不到人。
安也要解約了,不怕鬧大。
嚴萬是怕的。
蘭一芳發現自己一直非常害怕的嚴哥,居然那麼容易就被隔絕了。
她覺得有點神奇,又在雪地上蹦了好幾下。
“你今天怎麼回事?”第一條讓安也對著死人模型發抖的戲拍了四次,楊正誼摔了臺本。
“抱歉。”安也搓著臉。
情緒上不去。
那根她本來已經岌岌可危的線這次怎麼都斷不了。
“再給你一個小時。”楊正誼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甩袖子走了。
攝影b組已經把外頭的全景什麼的都拍好了正在拆搖臂,外頭亂七八糟,楊正誼又甩著袖子進來了。
“滾回房間去想。”他揮著胳膊,“我先把這屋子裡其他鏡頭拍了。”
“我跟你說,該怎麼拍你心裡很清楚,情緒要怎麼到位你心裡也很清楚,但是你不肯展現出來是為什麼你自己心裡到底有沒有數?”楊正誼暴躁地指著安也,“今天這戲是必須得拍的,大不了我們就熬一夜,讓外頭那幫人也跟著你熬一夜,你自己想清楚!”
安也悶著頭不說話。
楊正誼說的這些話,別人聽不懂,她聽得懂。
不肯展現出來。
她仍然沒辦法分清戲裡戲外,戲裡面斬斷了那根線,戲外的她就會很難續上那根線。
她以前並不會逃避這件事,但是現在,她有些排斥。
最近因為和少時同伴相處太久,那個破破爛爛被她揉得皺皺巴巴的安久久出來的次數很頻繁,她在連著大哭了兩場以後,有點捨不得把她塞回去。
她也委屈。
所以她盯著那具屍體模型,怎麼都沒辦法讓情緒到達那個點。
很冷。
楊正誼已經喊了其他演員來演其他鏡頭,看都懶得看她,她只能縮著脖子跑到屋外。
蘭一芳還是捧著一堆東西站在外頭,眼睛特別特別亮,看到她來露出一個非常非常快樂的笑容,她說:“安姐!”
安也被這熱情嚇得怔在原地。
也看到了蘭一芳身後那個黑漆漆的男人,和他手裡拎著的一個紅彤彤的大盒子。
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