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其實就沒指望著能用什麼計策框住那小子。結果還真是沒錯,咱們六方合計的東西千迴百轉,結果那個最是滑頭的混帳東西居然在這時候要玩什麼一力降十會。這到底誰引誰入陷阱呢?”
蘇萬貫最後一句並不是疑問,或者說不是提給羅義的問題。
羅義張開雙眼,似有一縷精光閃爍。他端茶而飲,隨後冷笑道:“人家擺得是無敵之姿,我卻不得不承認若是一對一,這座城裡確實無人能與這小子比肩。可我們從來沒打算過一對一,也從來沒打算因為他的胡攪蠻纏就拋開對咱們有利的手段不用去跟他硬碰硬。”
蘇萬貫:“嘿,說得不錯。張雲此子的輕身功夫只怕已經到了可以說來便來,說去便去的地步,除了天陰教裡那一人腿腳足以追之,這城中無一人能在他要走時阻攔得住。好在劉家母子當時沒殺,咱們要來得還是小崽子,總算是多幾分保險。”
第119章 吹了一早上的風
羅義接過蘇萬貫話茬道:“只要張雲要報仇,要救人,要為他所扶持的義軍做些什麼,就不得不耗在滁州。只要他在這裡,咱們就有辦法讓他不斷被消耗。他畢竟是人,不是真神仙。”
“天陰教交了近二百條人命,門口客棧塌了,我家和殺手那邊出的人一個都沒活。元廷派在外頭那林子裡的只怕也死乾淨了。這三百好幾十人,你說算是消耗了他多少本事?”蘇萬貫掰著手指頭數來數去,對於蘇家的損失他可是很心疼的。
羅義起身道:“那些不過是讓張雲安心待在這城中陷阱之內的引子,消耗?哼哼,等會兒看看殺手那邊出的人如何吧。隨我去請老供奉,他就喜歡你貧嘴的賤樣。”
蘇萬貫一聽這話,不顧嘴裡還塞著三塊茶膏糖,嗚嗚嗷嗷地抱怨著“我哪賤了?”、“我就是喜歡說話而已!”或者“我是商人商人本來就是靠嘴過活的!”等等等等,然後老老實實地跟在羅義後面往後院行去。
張雲消失在人群裡,卻並沒有就此隱沒行蹤的想法。他已經知道了對方手中有人質,卻還不知道或者說不會有機會知道人質到底在哪,更無法知曉人質有幾個,都是誰。
老四的老婆孩子是不是都活著?張雲很希望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是”,所以他知道自己更不能真的“消失”在對手的視野中。他需要出現在對方面前,眼皮底下,然後以一己之力牽動對手,迫使對手繼續變化,然後尋找其中的漏洞和破綻。
所以張雲從混亂的人群出來之後,只消失了很短的時間就重新走在街上,只不過這是另一條街,相對之前街道的烏煙瘴氣,這邊要安靜得多。
張雲來到一處攤前,點了晚素面,要了三兩牛肉、四隻鹹蛋、兩個饅頭和一壺黃酒,坐在長凳上開始吃早餐。他的位置剛好正對著在那裡醬牛內的老闆,看著對方熟練的動作,半晌之後忽然笑道:“我用筷子點你雲門,下手太陰肺經。”
麵攤老闆身子瞬間僵住,差就從麵攤老闆變成了真的面癱老闆。
張雲笑了笑,又吃了口面才繼續開口:“你太緊張了,也許是想著有機會刺我一刺而太興奮?總之氣機流轉太過順暢也不是好事。不過你看像是那邊那位茶攤的姑娘,見著你僵住時何止是心亂可以形容?是你相好?”
聽見了張雲那句“是你相好”而回過神的麵攤老闆才要張嘴,便聽見張雲繼續道:“反擲一筷,取其喉下一分半,進躍出掌,擊丹田,無生還可能。”
雖然只是口述,但張雲卻已將這麵攤茶攤兩位老闆直接說死。也許換作其他任何人,這位麵攤老闆和那位女扮男裝的茶攤老闆都不會在意,甚至會嘲笑對方狂妄自大。可他們眼前說話之人叫張雲,十年前就已經與計光玄等排在前十的殺手們戰過的怪物。
如何不信?不敢不信!
張雲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