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甩了甩衣袖便向著自己的寢殿走去,殊不知,身後那兩道小小的目光裡,盡是“竟敢捏本大爺的臉,你死定了!”的訊息。
錦衣太監回頭就看到自家小主子滿臉的憤恨與不甘,不由得哆嗦了兩下。結巴道:“太……太子爺…您,您這是怎麼了…”
自己竟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給調戲了,這麼丟臉的事,慕翀水自然不會說出去,他摸著自己被捏的地方,那裡還殘留著那人的餘溫,慕翀水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復又重新咬牙切齒地道:“豬頭肉!擺駕蟠龍殿!”
被喚作“豬頭肉”的太監大氣也不敢出,趕緊扶了這小祖宗去換洗,稍後直奔蟠龍殿而去。
慕翀水對宮中事宜再清楚不過,此時這個時辰,父皇應該是在蟠龍殿批閱奏章,他一蹦三跳的入殿,根本就沒有人敢攔他,還沒進門,哭聲先到,“父皇,有人……有人打兒臣。”
慕輕執連頭都沒抬,手上潑墨揮毫,全然不顧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正哭哭啼啼的拉著自己褲腿。
直到慕翀水妄圖將眼淚鼻涕擦在其衣襬上,慕輕執才一手捉住他搗蛋的小手,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怎麼了?”
“哼~”慕翀水皺巴著小臉,一撇嘴道:“兒臣還以為父皇有了臠寵之後,溫香軟玉,就忘了兒臣了呢。”
“溫香軟玉”,這詞用得真是…………挺貼切的,慕輕執覺得好笑,自己這個兒子是個什麼人,自己最清楚不過了,聽他提到賀蘭瑾,大概也就猜到了那麼幾分,慕輕執摸著下巴,問道:“這麼說來,你見過他了?”
慕翀水乖巧的點了點頭,全然沒有在旁人面前的那份邪惡刁鑽,倒真顯出那麼幾分小孩子的憨態來。
“那翀兒覺得他如何?”慕輕執一把將小人兒抱起,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則翻開下一本奏章批閱起來。
“笨!”慕翀水安然坐在慕輕執的膝上,把玩著父皇肩上垂下來的一縷青絲,將一個“笨”字強硬地扣在了學富五車的賀蘭公子身上。
本以為慕輕執會反駁,誰知他卻是點了點頭,幾近是幸災樂禍的,甚至在慕翀水腦袋上獎勵性的摸了摸,道:“翀兒說得對,他確實笨的很,竟然不記得以前就見過朕的事,竟然會中翀兒那麼明顯的圈套。”
慕翀水知道什麼也瞞不過父皇的眼睛,所以當慕輕執說出自己戲弄賀蘭瑾一事時,他倒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只不過這“以前就見過”之言又是怎麼一回事?“父皇,你攻打珏國之前就見過賀蘭瑾了?”
“嗯。”慕輕執沉聲道,眼裡不知有了些什麼,濃的看不清,他道:“可恨的是,他竟然不記得了。”
“那確實是該罰。”慕翀水從小養在慕輕執的身邊,很崇拜自己的這位父皇,見到慕輕執不高興,自然興沖沖的就想去教訓教訓那個讓父皇不得開懷的人。
看著自家兒子甩著兩隻小胳膊作勢要打,慕輕執含笑握住了,道:“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吧,朕總會有辦法讓他想起來的,那人是個食粗飯,枕手肱的君子,你可以跟著他學些仁君之道,卻切勿不要學他的心慈手軟。”
慕翀水攪著那縷青絲糾結道:“可我今天才騙得他落了水,受了傷,他肯定見都不想見我了,又怎會教導我?”
聽到慕翀水說賀蘭瑾落水受傷,慕輕執眼神暗了暗,囑咐了慕翀水幾句不得太過放肆之後,復又教唆道:“你大可以在他面前哭,他絕對狠不下心腸將你往外趕的。”
“真的?”慕翀水不待慕輕執回答,就揮舞著小胖腿跳出了父皇的懷中,急吼吼的想要去試一試。
看著自家興致高昂的兒子,慕輕執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轉念想到賀蘭瑾看到翀兒時頭疼欲裂的表情,心情一下子又愉悅起來,連批閱奏摺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