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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的事蹟演說出來的故事,倒也演得像模像樣,心頭一動,嘴角不由冷笑,想到:這些人竟連這個也作出了,果然用心良苦。

他耐了性子看,這一鎮子過去之後,又來了新的隊伍,有人裝扮起來,臉上抹的花裡胡哨,濃墨重彩的,作出各種天兵天將,各路神仙的樣貌,一路而來,根據各人的身份不同,底下乘坐的法駕也是不同的,琳琅滿目,也還有些趣味,周圍有人吹吹打打的,更添熱鬧。

謝敬安略點了點頭,心想這也是難得了,只不過這賀知縣未免把自己太小看了,這些鄉民雖然用心,但這些光景,哪裡看不到?當自己是井底之蛙不成。

謝敬安正想要轉頭嘲諷一番知縣,嘴裡的話也已經說了出去,道:“我看這……”

話到此處,眼睛忽然一怔,眼角上餘光所至,似乎有什麼光團在底下的街道上閃了閃,謝安收了聲,緩緩地轉頭看過去。

紫雲縣統共這一條最長最為寬闊的街道,從街頭到結尾,這些做戲遊行的村民,加上主演之人,零零總總,沒有上千,也有幾百。謝安先前也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然而現在,他的目光直指,卻只看著一處。

只見在遊行隊伍之中,吹吹打打,八個人抬出了一套敞亮的法駕,跟其他法駕裝飾的金碧輝煌不同,這法駕簡單的很,上面都是以白色輕紗覆蓋垂落,風吹過來,撩起輕紗細碎飄渺,頗有幾分仙氣飄飄,這也倒罷了,只看裡面那個斷然穩坐,寶相莊嚴的佳人。

謝敬安不由地上前一步,靠在欄杆邊上望過去,只見裡頭那人,盤膝坐著,一身白衣素裝,長髮在頭頂挽了個高髻,餘下的髮絲披落肩頭,也覆著同色的白紗,高髻上端端正正插了一根碧色簪子,簪子兩邊垂下兩股瓔珞,一直到她胸前,但見她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的,不動聲色,不睜眼,亦無笑無嗔,好一番的端莊秀麗。

她的纖纖素手,一手握著一個羊脂白玉的玉淨瓶,裡面斜插兩隻嫩嫩的垂楊柳枝,另一隻手卻打蓮花狀,風流婀娜立在胸前。

這般遙遙看來,這端坐輕紗內的美人好似並不是活人,看起來就如同一個玉雕琢的美人,隱隱地竟然身上有光,實在完美無可挑剔的緊,雖然絲毫表情都無,但是看起來,那是一個說不盡的嫵媚端莊,風流娟娟。

周圍的鄉民們亦同讚歎,有人便跪倒在地,虔誠膜拜。

“這是什麼?”謝敬安看了一會,一直目送那白色的法駕自眼前過去,才轉頭,愕然出聲問道。剛轉頭去看,卻見同行的一幫子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下面,顯然也是在看那玉美人。

賀知縣本也在呆看,忽然聽謝小侯終於出聲來問,心頭一剎那得意,表面卻仍不動聲色,恭敬回答說道:“侯爺莫非看不出來麼,——這是素衣觀音娘娘。”到底是心中不服的,於是又加一句,“這些人的把戲,可還入侯爺的眼?”

謝敬安全不以為意,微笑著頻頻點頭,說道:“原來是素衣觀音娘娘,好一個素衣觀音。真是美的緊吶。”

賀知縣本在得意,聽謝小侯的語調有些古怪,猛抬頭見謝小侯臉上的笑,那一雙丹鳳眼緊緊地盯著下面正抬著路過的素衣觀音,眼睛裡透出的那種灼人的光芒,好似火焰一般跳亮,真個眼裡帶了火,跟先前的慵懶不以為意全然不同。

這張臉本是風流秀美的,這樣一來,卻帶一股說不出的邪氣。

賀知縣頭皮一陣發麻,想到關於這謝小侯的一些流言,忍不住心頭突地一跳。

謝敬安目不轉睛地送了那素衣觀音過去,最後才嘴角微挑嘆了一聲:“都說天水鎮乃是個美人窩,我只道是無知村民,胡說八道,如今見了這觀音娘娘,才覺得名不虛傳!”

賀知縣仍舊賠著笑,臉上的笑卻越發勉強起來。

玉觀音一見成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