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又襲上心頭,令他有些心煩意亂,眉心也微微的蹙了起來。
“本宮素來不打誑語,這一點想必大皇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嗎?要說起來鏡月公主也是一番好心,瞧著本宮跟皇上兩情相悅,總想讓我們夫妻離心離德,所以就跟本宮講了講先皇后的故事。”夜晚緊緊地鎖著百里晟玄的神情,果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看到百里晟玄的眼神頓時變了。原本還有散漫不經心的神態,頓時就像是拉滿了弓的弦,殺氣瀰漫開來。
百里晟玄只是看著夜晚,並沒有開口,似乎在等著夜晚繼續往下說。夜晚看著百里晟玄的神情,故意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好奇地問道:“聽鏡月公主說,大皇跟先皇后交情匪淺,不曉得有沒有這件事情?”
百里晟玄緊抿的唇幾乎成了一條直線,五官的線條此時也緊緊地繃了起來,“她是怎麼說的?昭華夫人信了?”
夜晚能聽得出百里晟玄話中極力隱藏的一絲緊張,心頭不由的顫了顫,縱然是心裡緊張極了,可是面上依舊是柔和如風,帶著淺淺的微笑,恍惚是並沒有察覺他的異常一般,開口緩緩的說道:“鏡月公主倒也沒有說別的,就是說了一件事情,聽說大皇有個女兒遺落在大夏了,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真是假。”
夜晚心裡緊張極了,她甚至與都能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緊張的手心裡後背上全都是滿滿的汗珠。她已經懷孕九個月了,再過不久就要足月生產了,挺著大肚子站在這裡當真是辛苦得很。可是如果不搞清楚這件事情,在她心裡永遠就是一個汙點,既然在這裡偶遇了百里晟玄,而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遭遇到無法預料的危險,所以才會藉助這個機會,利用百里燕池的名義探尋個明白。
不弄清楚她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他想不明白,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當初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麼會完全失去了這段記憶,還能接受百里晟玄,與他有了孩子?這樣荒唐的事情,她怎麼能接受呢?她是接受不了的,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百里晟玄毫無預兆的往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夜晚,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那極大的壓迫感若是換成膽子小一點的,一定會腿軟匍匐在地求饒不已。
可是她是夜晚,是酈香雪,這樣的氣勢縱然是十分鋒銳,可是還不足以讓夜晚這般的失態。挺直了脊樑與他對視,氣勢上絕不會落半分的下風。只要自己表現出一丁點的膽怯,百里晟玄就一定立刻想明白,自己孤立無援的處境,只有自己越是不懼怕他,越是跟他嗆著來,他反而會束手束腳,疑心大起,反而不會輕易對自己下手。
這是一場心理戰,夜晚告訴自己不能輸,輸了自己沒命不要緊,可是她還有孩子,便是為了孩子,這大尾巴狼也得囂張的裝下去。
“昭華夫人相信嗎?”
這口氣不清不淡的,讓人聽不出來究竟是有還是沒有。百里晟玄果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他也猜得出來這是夜晚在試探他,所以不露出絲毫端倪讓夜晚揣測。
高手過招,有的時候一句話,一個字,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會成為失敗或者成功的引子,所以絲毫馬虎不得。
遠處隱隱約約的似乎有腳步聲傳來,可是夜晚越是這樣反而越發的不敢輕舉妄動了。故意裝作聽不見,抬頭對著百里晟玄,“本宮本來是不相信的,可是架不住鏡月公主說的太清楚,再加上還有個夏吟月作證,可是本宮想著大皇也是個風光霽月的男子,怎麼會做出這種偷香竊玉的事情呢?本宮心裡是不信的,可是那邊證據鑿鑿,今日跟大皇偶遇,本宮又是個藏不住話的,所以才會這般莽撞的直言相問,還請大皇不要見怪才是。”
百里晟玄的神色黑如鍋底,面上的寒霜就像是千年冰山上永不融化的白雪,讓人看著不由得心中發憷。
“昭華夫人求證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