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不曾出府,那呈哥兒逃學便瞞不住,他一個孩子又要尋魚竿,又要爬假山,還得避著人,這可沒那麼容易。
如今,便是要看看這位徐歸真先生落下了那本寫了全魚宴的書,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了!
楚雲棠深思,目光朝外頭看了一眼,見雨仍然下著,不由有些心煩。
也不知宋硯歸出門了沒有,這府中的事,總要在父親回來之前處理乾淨。
若父親平安回來最好,若差一些,像上輩子那樣,這府裡的算計只怕會更多。
她因為上一世的便利,雖知道這背後是何人在主導這一切,卻至今仍想不明白,那人明明已坐擁天下,楚家也不是那等野心勃勃不知天高地厚的,何以他竟使盡了手段要令楚家家破人亡。
若只是怕楚家功高震主,大可隨便栽贓一個罪名,奪了楚家手中的兵權便是了,哪裡用得著用這種水磨豆腐的功夫令楚家一點點敗落下去。
哪怕後來他們楚家家破人亡,卻偏偏留了她一條性命
思及此,楚雲棠悚然一驚,前世的經歷仔細思索才發現,這一切的源頭竟都在她一人身上,所有的算計,都好似針對她一人而來。
那人不要她性命,卻要她生不如死,這是為何?
楚雲棠心中發冷,這才驚覺,好似自她母親死後,對她的算計便已經開始。
那父親出征,後又打退蠻夷,這一樁樁,一件件,是否也是在那人算計之中。
父親續娶呢?
楚雲棠面色蒼白,本就傷勢未愈,此刻又突然發現上一世楚家的敗落遠不如她所知道的那般簡單,心中更是驚駭。
“姑娘,夫人來了”
阿圓在門口扣了下門,也沒進來,直接稟報到。
李氏在外頭等到阿圓稟報了,這才帶著人進來。
季嬤嬤跟在她身後,再後面,是拿著盒子的翡翠,進了春馨苑,她身邊伺候的這些人目不斜視,規矩都是極好的。
“母親怎麼來了?”
楚雲棠迎了出來,她的面色還有些蒼白,心中有些惶惶,卻半點也未表露出來。
“你這臉色怎麼這般難看”
李氏眉心一皺,上前牽住她的手,只覺手中冰涼,不由驚道:“你這手怎麼冷成這樣?可是身子有哪裡不適?”
“季嬤嬤,快,去請大夫”
楚雲棠連忙攔住季嬤嬤,輕聲道:“母親,我沒什麼大礙”
“讓大夫來看看總是好的”
李氏責怪的瞪了她一眼,這才將她牽到屋內,按著她在床上躺下。
“你的身子既是自小就弱,那就好好歇著”
“也別理會舒姐兒這個皮猴子,不過她說要教你習武,這事一會兒大夫來了,先問問大夫,能做才去學,若是不能,你也別由著舒姐兒胡鬧,到底是你的身子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