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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他冥定侵魂。半晌對我搖頭,“沒辦法,那魂魄太強勢,若強行拘魂,也先拘的是王爺。”

我陡然感到絕望,惡狠狠地抓著雲珠的發命令道:“去請神,請你那個神。快點。”

雲珠舔舔唇邊的血,笑得幸災樂禍:“她已經叫我告訴你。你只能等。”

等?離宸要我等。

“是的。只能等。”菜頭也有些垂頭喪氣,拍拍我的肩膀算是安慰,“那魂魄雖沒面目,但透著一股潔淨之氣,不像是妖邪之類。所以,對夏月凌應該沒有傷害。等它完全恢復,便不能再吸收結魂燈所散發的修補靈力了。那時,夏月凌便會快速恢復。”

“等,等等。我都快瘋了。我們真的無能為了麼?那還有什麼意思?神詆也有無能為力的事情,修道之人自認為比世人知曉得多,在關鍵時刻,還不是如同一粒塵埃。有什麼意思,這世界有什麼意思。”我仿若看到另一個自己在癲狂,在歇斯底里。

心的水分在這些天的煎熬裡慢慢幹了,只剩下失水的醜陋,只要外力輕輕一拍就粉碎為塵。

“不要難過,曉……”陡然傳來微弱的聲音。居然是夏月凌。

狗日的,這隻老狐狸,身體這麼好,魂魄還那麼弱,都能醒來。我幾乎是飛一般撲到他床上,伏在他胸口哭起來:“狗日的,你嚇死我了。”

“別哭。”他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孱弱。

不能讓他傷神。我抬頭,竭力止住哭泣,對他露出微笑。他眼睛微眯,眼神淺淺的,倒不像以前那種讓人覺得害怕的深邃。他就那麼看著我,看得貪婪,戀戀不捨。良久,他吃力地抬起手,冰涼的手指撫過我的臉頰,拭去淚水:“曉蓮,不哭。”他輕聲地說,語調溫柔。

生病中的夏月凌都是這樣可愛麼?一點都不像那個霸道的男子,眼角眉梢都是算計。

“好,不哭。不哭。”我握著他的手,手漸漸有了暖意。

眾人次第退出房間,王福達滿面歡喜地說:“王爺,鬱小姐,老奴在門外伺候。”然後沒等我們示意,他屁顛屁顛地退出去了。

“小姐,我去熬些粥。不知王爺要什麼口味?”容蓮走上前問道。我朝她一笑,“青菜粥就好。根據養生之道,這麼久沒吃東西,吃點菜粥最好。”

“嗯,按曉蓮的吩咐吧。”夏月凌臉上掛著溫暖的笑意。

“是。”她深深地看了夏月凌一眼。我不經意地發現她的臉慘白,整個人都因精神不佳有些佝僂。“容蓮,你是不是病了?若是,就去休息,讓紅蕖去準備就好。”

“不,容蓮準備就好。容蓮告退。”她輕輕往外走,悄無聲息。

“她似乎有很重的悲傷。”夏月凌陡然說道。我轉頭看他,他真與以前不一樣了。居然能以一種憐惜的口吻說出別人悲傷。以前的他即使能感覺到別人的悲傷,都只是在心底,面上定然不會露出,更別說會說出來。

“她似乎是愛上了一個愛著別人的人。”我漫不經心地說,拿了枕頭墊在他身後,擰毛巾替他擦臉。

他不抗拒不說話,也沒捉弄我。只那麼半躺著看著我,眼神逐漸灼熱。像個乖巧的小孩。這樣的夏月凌讓我不習慣,反而覺得很尷尬,我暗想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正在想如何打破尷尬時,他卻一把將我抱懷裡,喃喃地說:“我以為再也抱不到你了。”

“傻。我怎麼可能讓你有事。即便拼了命也不會讓你有事的。”我怕壓著他,竭力掙扎出來,坐到床上,反手擁他在懷裡,心裡軟化成一灘春水。

“拼命作甚。你好好的,我就高興了。以前不知,經過那麼多事,便知了。”夏月凌的話語軟軟的,將我的心細細密密地捆綁。我沒再說話,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就這樣享受著難得的溫馨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