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我手忙腳亂,拼命去拔無名指上的戒指,可那戒指像生了根,沒有絲毫的鬆動。便只能打鎮魂玉的注意。
手一觸到手腕上那顆玉,心就痛。原來它在這光潔的手腕竟是如此孤寂的風景。我嘆息著,握著它,想起淨塵純淨如水的眼神,輕輕閉上眼,淚自眼角緩緩淌下。
突然,手心裡一熱。我猛然睜開眼,攤開手心,那條原本沒有任何介面的紅繩斷開了,那鎮魂玉赫然躺在我的掌心。
淨塵是你在幫我吧。我真的不承認你已經灰飛煙滅,不承認你已經離去。你一定還在某個地方看著我。我知道。我虛弱地對著窗外笑笑。
我跪到竹椅邊,輕輕抬起夏康峻的左手,他的手寬大厚實,手指修長,手背上有潔淨的面板。
我把紅繩輕輕束在他的手腕上,本想綰個死結。可那紅繩竟被一圈潔淨的金色光環所圍繞,絲絲縷縷纏繞如自動紡織機。
片刻之後,紅繩釦在夏康峻的手腕上,那紅繩竟然也沒有介面。
那塊玉流動著更晶瑩的光華。夏康峻那團迷霧式的魂魄漸漸安靜下來,呼吸亦漸漸暢了!
果然是神器了。看來它認定夏康峻是新主人了。我輕笑一聲,至少我還是算留住了一個。
窗外風聲漸止,鳥兒的喧鬧取而代之。鳥聲鼎沸,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只是今天與昨天真的不同。我知道。
………【第二十七章 夏園之晨】………
我替夏康峻和蘇軒奕輕輕拭擦了臉。站在旁邊,看了看他們沉靜的睡容,便出得門來。門前廊簷下花木扶疏,青石板上晨露水跡溼漉漉的。我深深吸了口氣,空氣中是植物的清香。我信步走到荷塘,荷塘邊有一塊開闊平地。
我想了想。便開始打太極拳。這太極是經過淨塵改良的,比外面的還多了幾十招。我已經九年沒有練過。閉上眼睛,竟然還是那麼熟悉,淨塵一招一式的示範。記得那時,我總是偷懶,就是等著淨塵能不斷地教我。他卻是好脾氣,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故意學不會的,想必他也是知道,卻總是不惱,還是不厭其煩,一板一眼地做著示範。
我的淨塵,我的師兄,為何我們不是28歲相遇。為何我們相遇太早。
“藍小姐,早啊!睡得還好吧?”陳伯的聲音響起,我猛地睜開眼。陳伯在荷塘那邊與我打招呼,還是一臉慈祥樣。
“還好!”我淡淡地答,充滿冷漠。我不明白自己如何突然就能對人如此疏離。
“我來拿早餐菜譜!”陳伯恭敬地站在我面前。我裝著不經意地瞟了他好幾眼,他身形佝僂,不似我所見黑衣之人。
得到此種答案,我這才稍微緩和神色。遞了用隸書抄寫的菜譜給他。
“藍小姐的字既有女兒家清雅,又有男子的剛健。真是漂亮!現在的女子少有毛筆字寫得如此好的了!”陳伯總是表現得非常激動,“藍小姐,你啊,如果真是我們家少爺的未婚妻,就太好了。少爺的字寫得可好了!”
“陳伯,你的話很多啊!”我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心下一驚,他的魂魄隱約有絲絲縷縷的血包裹。怎麼回事?魂魄被血絲包裹,軒奕和淨塵都沒有告訴過我這該是何種映象。
我從來都只能看到鬼魂,沒有法術的我看不到生人魂魄。可現在我已看到陳伯的魂魄。
難道他已經死去?第二個淨塵,被人操縱著?我被這些分析嚇得倒吸了口涼氣。便仔細瞪著他,卻又看不出什麼端倪。
哦!我緩了口氣。看來是昨晚沒睡,太疲勞,也是因為這幾天遇見的事情太詭異,這才產生了幻覺。
“藍小姐,我家二少夫人說你就是大少爺的未婚妻!若是藍小姐,那我真是很高興的了!”陳伯還是自顧自地描繪著他的痴心妄想,真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