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再劇烈咳嗽,好一會兒才說:“師弟息怒,息怒。”
夏月凌哼聲,再次在我耳邊輕聲問:“蓮兒,不要那樣想好不好?你不知,沒有你的月凌,多悽慘。”
他哀求的語氣讓我的柔軟到疼痛,緊摟他,輕聲說:“我只怕,你不需要我。”
他伏在我耳邊,用輕不能輕的聲音說:“你自是知曉我是如何需要你的。”
我一聽那語氣知曉這傢伙又在胡說,卻又不好發作,只得一臉通紅,趕忙轉移話題問:“兌原來姓慕容啊,當年有何事?”
兌滿臉不自在,再度劇烈咳嗽一陣,說:“師弟啊,我幫你擔著皇帝的虛名夠累的了。我趕忙彙報完,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且聽好。”
“嗯。正好,我也想與蓮兒就寢,你且快說。”夏月凌笑著說。
天啊,我造了什麼孽?此刻,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夏月凌是不由分說地摟著我說:“乖點,聽聽天下形勢,幫為夫分析分析。”
我撇撇嘴還沒說話,就瞧見兌又要咳嗽,連忙說:“兌,你就別咳嗽了,磨磨蹭蹭的,趕快說。”
夏月凌更是得意地笑道:“師兄,看到你家主上著急了沒有?”
“是是是。我馬上說。”兌竭力隱忍著笑。我惡狠狠地瞪了瞪他,這個男人的言語能力真是不容小覷,一分一毫都佔不到便宜。
兌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踱了幾步,說:“那日,主上與師弟離開後,離護法帶領鳳城趙氏以及林家軍與亡靈軍團對戰,不久,亡靈軍團便悉數被滅。坎也將十王夏月凱抓來,夏月凱現今囚禁於天牢。當林家軍衝進李家軍營打掃戰場時,遇見了李家小公子李維谷,那李維谷竟陷入癲狂,仿若是身體裡住了兩個靈魂,自己掐著自己的脖頸,最後竟然笑著自殺,武器是一面鏡子,橙子說,那鏡子仿若是主上的,所以我將那鏡子收了起來。”
“自殺?”我一驚,心裡已是明白,那紫隕以紫菱鏡自殺,紫菱鏡本身有焚魂作用,他是想與那人同歸於盡,只是真的同歸於盡了麼?
“主上,這是那面鏡子。”兌說著,從龍床邊的箱子裡找出了鏡子。
那鏡子仿若石雕成的,一點靈氣都沒有。我伸手接過,很懷疑這是紫菱鏡。但就在接觸到我手的剎那,紫菱鏡紫光芒四射,再度恢復成靈氣氤氳的狀態。
“咦,真是見到主人了。”兌驚叫道,卻又隨即說:“不對啊,這鏡子該是魔界之王紫隕的啊。”
“你也知曉紫隕?”我看了看他。
兌點頭說:“我閱讀了很多上古典籍,其中有一章叫女媧預言志,有提到紫隕。”
我靠在窗邊笑著說:“你倒好,回了一千年後,竟不去過問這國家大事,倒在這裡跟我風花雪月,莫非,你是胸有成竹?”
“蓮兒真乃為夫的知己啊。”夏月凌笑道。
我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料這傢伙竟真是胸有成竹。我惑地問:“莫非你已經佈置好了?”
“我從來不下沒有把握的棋。”他笑著,拉開軟榻旁的木櫃,拿出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遞我,說:“穿上,陪我進宮。”
我看著他,他還是笑意醇厚,英俊非凡,但我忽然覺得他似乎離我很遠,是個很陌生的人,是一個我從未了解過的陌生人。好像在商都與春城與我相處的夏月凌另有其人。而眼前這個男人,是弈棋天下的天佑帝,夏月國那個風華絕代的十八王爺。
他也發現我的異樣,臉色也微變,神情不安起來,他跨過一步來,將狐裘披在我身上,又幫我係好領口的帶子,擁著我,低聲問:“怎了?蓮兒,你那神情好嚇人。”
我搖搖頭,有些沮喪地說:“突然覺得自己從未了解過你。”
夏月凌將我緊緊擁在懷中,嘶啞著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