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賺錢又很累,所以就沒有了熱情?我後來才知道,不管航班累不累,卡航的工作氛圍都很冷漠,因為同事來自多個國家,在每個人眼裡,其他人都是世界另一端的人,而且每次飛碰到的人都不一樣,根本沒有保持友好親近的條件。
蘇丹乘客喜歡拖家帶口,一對父母領著好幾個孩子。蘇丹小孩卷卷的頭髮,圓圓的眼睛,看起來調皮可愛,父親一般身材高大魁梧,通常一個人要安排好一家人的座位,而母親一般都擁有豐腴的身軀,穿著黑色或者其他顏色的長袍,手上戴一串金手鐲,手指上畫滿棕色的圖案,看上去有點髒,但在她們看來,那就是美麗和時尚。
“你看這些人,還停留在穿金戴銀的年代。”小適小聲鄙視道。
我說:“你還別說,這些應該都是蘇丹的富人,一家六七口坐飛機,光機票都不少錢呢。”
起飛之後,我和小適到處給人打下手,那些資深的阿拉伯同事很會指使人,所有的跑腿活兒都讓我和小適幹,小孩餐和特殊餐都是需要一個一個送的,這個航班小孩多得可以開幼兒園,又有許多成|人是素食者,所以我和小適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穿梭於廚房和機艙,端著餐盤跑來跑去。不過航班很短,一個來回大半天就過去了。
回來的航班上我實在困得不行,感覺很噁心,有點想吐,開始暈機。飛機降落的時候,我竟然坐在乘務員的座位上睡著了,坐在我對面的大頭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腿,伴著一串女高音:“You are not allowed to sleep on the jump seat! (不準在座位上睡覺!)”我驚了一下,立刻睜開眼睛,但頭漲得要命,難受極了。我從座位上拿起一個方便袋,“哇”地把早上吃的泡麵全吐出來了。在飛機降落的時候不能離開座位,所以小適只能焦急地看著我。大頭滿臉慍色地瞪著我,似乎在厭惡我這個包袱,可我已經管不了許多了。吐完後感覺好了點兒,我說:“不好意思,我暈機。”大頭諷刺說:“是缺覺吧!”我不置可否,心想:經驗豐富的冷血女魔頭啊!
回來之後,我沒有換衣服就給文曉電話,本來這個航班還算輕鬆,可我故意說得很嚴重,想多討得幾句鼓勵與甜言蜜語。
“親愛的,你知道嗎?我今天跑來跑去幹了很多活。我還在飛機上吐了!”
文曉果然很緊張,問我:“怎麼了?”
“就是很難受,暈機。”我的聲音變得楚楚可憐。
文曉說了好多鼓勵的話之後,我才滿意地掛掉了電話。
就這樣飛了吐,吐了飛,堅持了一個月,本來就消瘦的我又掉了幾斤肉。於是我向文曉抱怨工作太辛苦,身體也不好,想回家,他就說:“你應該吃點苦,親愛的,不要遇到困難就想放棄。我小時侯還幫著爸爸鋸鋼材呢,那麼笨重的活兒,比你的工作辛苦多了。”他以為我真的要回去,不知道我只是需要一點支援和鼓勵罷了。而且,幹嗎把我和你比,男人與女人一樣嗎?
一番千錘百煉過後,我已經是個經驗豐富的實習生了,不久就能成為正式的空乘了。
終於要飛羅馬了,一看到羅馬這兩個字我就興奮不已。這個航班的大頭是新加坡人阿斯馬,我一聽是新加坡人,就倍感親切。那時,我還不知道新加坡人主要有三個種族組成,華人、馬來人和印度人,我以為新加坡人都是華人呢。其實阿斯馬是馬來人,可我以為他是長得黑一點的華人,就自然生出了幾分親切感,踏著輕步上了飛機。
第七篇 實習生=妓女?(3)
乘客開始登機了。義大利男人完全符合我對男人的想象,棕黑的頭髮,濃濃的眉毛,高挺的鼻子,還有健美的身材。我藉著職務之便,大膽地盯著他們看。義大利人看起來很熱情,老往我的胸牌上看,大概想知道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