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眼睛清澈明亮且眼角稍稍向上撩去,屬於那種女流之輩百不抽一的丹鳳眼;鼻子小巧且鷹鉤,鼻樑直直稜稜恰恰當當,幾乎看不到兩個細氣微呼的鼻孔;嘴巴不笑的時候隆起一個紅潤的小圓堆,一笑則兩邊嘴角力圖向上翹,且在一彎動人的口型中露出細瓷般閃光發亮的白牙。俞姐的身材無可挑剔,是那種瘦弱型的偏高個,走路嫋嫋婷婷如春風擺柳,有一種很特別很特別無以言傳的女性韻味蘊涵其中,在他的印象中美不勝收。另外兩個大姐具體長得什麼模樣他始終沒有認真端詳過,反正都是質地優良的女人,十分健談開朗,甚至可以用“開放”二字來概括她們的性格和行為。她們倆的任務除了我們在一塊玩撲克牌之外主要是跑外勤,實質上也就是外出到各單位統計統計居民人數,找字寫得好的人用毛筆墨汁大紅紙把那些“選民”張貼公佈在街道兩邊顯眼醒目的牆壁上,至於說選誰或者是誰被選那都是各級領導們事先定好的不能有半點差錯也不會有半點差錯的。那時的選舉好像要比後來的選舉容易得多,實際上就是國家拿出一部分款子走走選舉的形式證明我們各級政府的領導都是經過了全體人民的選舉,選民在一系列會議和程式中實現了選舉權,人民代表人民選,選好代表為人民,候選人在一系列的會議和程式中取得了合法的“代表”地位並有待於充實到今後各級政府的領導崗位上去。到了選舉工作的後半期,縣處級以上的代表確定下來後,牆上一公佈大家更加清閒了,除了每天玩撲克牌外三位女性想得最多的是要找出一些什麼理由去商店裡買上一些毛巾被或者提花高階床罩被罩枕套之類的東西作為紀念品來紀念我們曾經參與過神聖的###工作。當然絕不是隻買四份物品,而起碼應該是幾十份,各級參與選舉工作的大小領導們都得有,沒有實質性參與的區政府財務人員按慣例也是一份也不能少的,歸根結底賬還是要在他們那裡走,錢還是要在他們那裡出。他記得那時這樣的選舉活動好像是四年舉辦一次,而他和他的俞姐共參與了兩次,第一次每人得了一條很厚實色彩相當不錯的上海產純棉毛巾被,第二次得了一套杭州產五件裝的床上用品,這就證明了他和他的俞姐最起碼有四年以上的友好往來。這匆匆漫漫的四年以上時間他們倆在許多地方和場合發生過十分美好但至今對他來說已經十分遙遠且漠淡的性關係。
他們發生那種美好性關係的準備活動幾乎都是俞姐具體安排的,包括時間地點鋪與蓋以及衛生用品之類。他不能不承認俞姐對他刻骨銘心的好處,她也說她把她的整個人生以至於她的每一寸面板甚至每一個細胞都毫不保留地展現給他並交付給他了,以至於她死後的靈魂也應該是屬於他的。當然這是他失去了和她的那種美好的性關係後才體會到和弄明白的,而當時他卻沒有那種感受。當時他覺得自己只是一隻被一頭美麗的斑斕雌虎猛力吞噬並細嚼爛咽的小雄鹿,雌虎刻意要撕吃小雄鹿而小雄鹿又十分願意被雌虎撕吃,小雄鹿嚐到了被雌虎撕吃咀嚼的痛快淋漓而雌虎也實實在在地吃到了自己蓄謀已久的美味佳餚。
他最不能忘記的是和俞姐發生第一次性關係的那種特殊的充滿俞姐式陰謀詭計的巧妙安排,這其中閃爍瀰漫著殘餘青春的火花和濃烈的智慧雲霧。記得白天他們四個人在玩撲克牌的時候俞姐就不斷地對他進行較為密集的火力偵察,先是向他頻頻甩出飛鏢似的媚眼,接著是趁他模擬她們那樣倒張偷牌而終於又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時候逮住他的手用力地掰捏,以至於讓另兩位旁觀者妒忌得甚至憤恨得不停地催促俞姐快出牌。就在俞姐蓄意準備結束桌上牌局將一組“炸彈”甩在牌堆上的當兒,他就意外地感受到了桌下俞姐即興式創造的婦人伎倆——她將她穿著肉色絲襪小巧動人的右腳在牌桌底下不顧廉恥地向他的雙腳探伸以至於終於壓在了他的腳面上。他當時只是覺得有一股無以言傳且徹骨入髓的電流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