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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兒您隨時打電話給我……”

聽筒裡有滴滴的提示音,是有電話進來了。

彭喬木就說讓他工作忙注意身體,也不等夫人再和孫子說兩句,就代為發表意見說改天再通電話好了。隨即他就扣了電話。彭因坦接通電話,喂了一聲,對方問他是不是彭因坦先生,他說:“是的,我就是。”

“我是大關派出所的民警張海濱。”對方一口帶著濃重本地口音的普通話,平和而又醇厚。

彭因坦聽他報上姓名職務,就問:“您有什麼事?”

“你認識索鎖嗎?”張海濱問。

彭因坦遲疑片刻,才回答:“認識。”

……

張海濱放下電話,敲著自己面前的記錄本,瞅了面色平靜的索鎖,說:“我怎麼聽著他可不像是會來撈你的人。”

索鎖白了他一眼,問:“能給我支菸抽嗎?”

張警官也白了她一眼,說:“你個姑娘家能不能斯文點兒?別跟進慣了號子的老油條似的,還tm跟我來這套……我們這兒禁菸。”

索鎖看他指指牆上的警示標誌,說:“那我出去抽。”

“不給。這都慣的你出毛病了……”張警官跟索鎖說話可沒有剛剛跟彭因坦說話那麼客氣。

索鎖吸吸鼻子。

張海濱警官剛剛那可真也是端著“人民警察為人民”的服務範兒,熱心給她找個能“解救”她出去的人。

她是不想找人來撈她的,張警官可就轉著圈兒的琢磨著,把她電話拿過去,以協助調查為名,打算從最近聯絡人裡找幾個……誰知道第一個就是彭因坦。

她搶電話都來不及。

“我真沒偷車。”索鎖又強調一遍。

張警官拿起面前的本子來就想扇她一下,嘴裡罵著:“要不是看著你家裡還有個姥姥等著照顧,我真tm……”

一盒煙啪的一下隔空拋過來被扔在了桌子上。張海濱轉頭去看是誰的工夫,索鎖已經拿了煙盒在手裡——背對著他們的是個年近退休的老警察。聽張海濱抱怨說“真要把這丫頭給慣壞了,當這是家裡常來常往可怎麼辦”,他繼續低頭寫著字,理都不理。

索鎖開啟煙盒,摸了打火機出來,說:“我就在門口抽一支。”

“你要敢跑,我今天晚上就去你家,把你這兩年的記錄都給你姥姥數數。”張海濱說。

索鎖臉都要抽搐了,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自己那手機。張海濱拿本子一蓋,不許她拿走,她悻悻然站起來往派出所門外走去。

大關派出所在一道斜坡上,隔了條馬路就是臨海的公園,海風搖著松枝,把海浪聲帶過來,吹在身上,真冷。

索鎖豎了下衣領擋風,好容易點燃了煙。

這煙勁兒很大,她被嗆了下。正咳嗽著,就看從坡道下方開上來一輛車子,像被海風吹過來一樣輕飄飄地落在派出所院牆外頭。她看清車上下來的人,愣了愣。

彭因坦車還沒鎖,就看到站在臺階上的那個小小的身影——手裡正拿著煙,直愣愣地瞅著他——他按了下車匙,朝這邊走過來。

索鎖側臉吸了口煙,再轉過來時彭因坦已經上了臺階,幾步就到了她面前。

他沒說話,就皺眉看著她。她看他像是隨便就拎了件毛衣外套就出來了,顯然趕的還有點急,也說不清為什麼,她就覺得被冷風凍的像澆了一層冰殼的身體,咔的一下裂了……她吸吸鼻子,掐了煙。

彭因坦冷著臉問:“那位張警官在裡頭吧?”

“在。”索鎖回答。

“給我引見下?”彭因坦語氣平淡,但像是個沒睡飽就被吵醒的人,是有些不高興的。

索鎖忍了下,真想說你不高興來可以不來嘛……可是她掐著半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