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放任山匪橫行,何況難保他跟朱家沒有勾結,自然是不能指望的。
秦家雖然勢大,但管的是民生民計,這等事上很難插手。若當真要查,恐怕也得上達天聽才行,可那又談何容易?且不論那木匠皇帝未必有能力查清此事,就是徐朗當真稟報上去,無憑無據的皇帝能輕易相信?
不由嘆了口氣。世道如此,皇帝若沒有作為,臣子再怎麼盡力都難阻頹勢,更別說她一個閨中的小姑娘,就算想做點什麼都是有心無力。
慶幸的是徐朗發現了這件事情,哪怕不能去深查,漠北軍隊有了準備,到時候也不至於被動了。
徐朗卻沒她這麼多想頭,畢竟不知道朱家會趁亂謀反的事情,如今也只是心裡存了疑影兒,曉得自身力量有限,沒打算深查。
琳琅卻還是好奇,“那倆人身上有令牌,送到官府的那些人應該也有吧?”
“原本應該有,只是現在恐怕也沒了。”
“為什麼?”琳琅脫口問道,徐朗含笑瞧著她不說話,倒有點考她的意思。琳琅到底不是十歲的小姑娘,雖然對這些政客的手段不算狠清楚,卻也能大概猜到,“如果這些人當真跟朱家有關,朱鏞插手此事的時候,恐怕已經將牌子都毀了?”
“六妹妹果然冰雪聰明!”徐朗語帶笑意,帶著些微調侃的意思。
琳琅也不在意,皺著眉頭道:“那可怎麼辦。”
“這事原本就查不出結果,否則朱夫人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官府那邊定然查不出任何東西。”徐朗屈指扣著桌面,“不過能讓你的舅父舅母心存疑慮,對朱家更增戒心,也是好事。”
琳琅有點振奮,也有點失望,趴在桌上喃喃道:“真頭疼。”
“六妹妹。”徐朗忍不住伸手捋著她的額髮,“這些事交給我就是了,你曉得其中利害就成,不用操心。”這樣漂亮可人的小姑娘,原該無憂無慮的被寵著啊。
琳琅振作不起來,只管拈了蜜餞慢慢咬著。抱廈外傳來崔十三有事稟報的聲音,徐朗叫她先看風景,他出去一趟。
回來的時候琳琅已然趴在桌上睡著了,腦袋擱在胳膊上,也不怕壓麻了。旁邊就有小憩用的短榻,徐朗想了想,躬身將她抱起,想要挪過去。
小姑娘的嬌軀入懷,他卻捨不得放下了。她的腦袋這會兒就乖乖貼在他胸前,如同那天從百花山趕往淮陽城,是親密無間的姿勢。濃密的睫毛小扇般修長微翹,粉腮嫩唇,漂亮得不像話。
雖然琳琅每隔五日都來停雲居診病,徐朗還是覺得相處的時間實在太少。這會兒難得沒有人,心裡忽然生出貪戀,想要抱著她不鬆開,彷彿這親暱的時間全都是偷來的,彌足珍貴。
在漠北的時候想著保衛家國,縱橫沙場時豪氣萬丈,從未想過兒女私情。唯有對著她,柔柔軟軟的小姑娘觸在心坎上,彷彿無形中牽了紅線,讓他流連呵寵。他想保衛這廣袤的家園,更想保護這個嬌嫩的小姑娘。
她漸漸的,成了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鬼使神差的,徐朗低頭,在那漂亮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和想象中一樣柔軟。他微微勾唇。
小姑娘睡得很乖,睫毛顫了顫,呼吸勻稱清淺。
快長大吧六妹妹,長大了我就娶你,一輩子護著你寵著你,再不叫你受委屈。心裡倏然變得柔軟,徐朗再次親她的臉蛋,輕輕的停留,捨不得挪開。
忽然察覺有點不對勁,他眼角餘光掃過,便見琳琅不知是何時睜開了眼,定定的將他看著。徐朗這是生平頭一次親姑娘,還是趁著人家睡著時偷親,如今被抓了個現行,當即心裡一慌,想要找個由頭掩飾一下。但他懷裡抱著人家小姑娘還偷親,這個怎麼都抵賴不掉,總不能說臉上沾了東西,他想用嘴唇蹭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