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九千士兵已經不到了五千人,且大都帶傷不少人還傷亡不小,同時蔡中也在混亂中被烈火燒傷了手臂。因為貪功闖了大禍的張允和蔡中吃過虧上過當,害怕劉琦又乘機大做文章,拿這個藉口要他們的腦袋——這事劉琦也幹得出來,所以也不敢向劉琦稟報自軍損失情況,只是趕緊收兵回營,期盼著能多有一些軍隊從其他城門逃出柴桑回營歸隊,多少減輕一些自己的罪過。
二十五白天的正午,蒯越派人來詢問張允隊伍損失時,張允和蔡家兄弟也藉口傷亡還沒來得及統計出來,沒敢向蒯越使者立即說明實情,只說等收攏了失散士兵統計了準確情況,然後再向中軍大營稟報情況,導致劉琦和蒯越都對水師營寨的情況不明,沒能及時調動軍隊補強水寨,暫時瞞過訊息的張允則與蔡家兄弟緊張商量對策,緊張害怕得惶惶不可終日。
也因為被這件事分了心神的緣故,張允和蔡家兄弟又忽略了更加重要的一個軍情,那就是他們派去長江偵察敵情的十五條斥候小船,至今沒有一條返回水寨報告下游情況!不過對張允和蔡家兄弟而言還好,他們很快又收到了劉琦從大營調兵去廬山增援的訊息,見天色即將傍晚,為了掩飾在柴桑城中的巨大傷亡,張允和蔡家兄弟趕緊派人向蒯越請令,主動請纓帶兵去增援劉琦攻打小天池山,想借著攻山戰事謊報一些傷亡,扯平柴桑城中的傷亡數字。
蒯越並沒有犯糊塗接受張允和蔡家兄弟的請求,只是命令張允和蔡家兄弟繼續守衛水寨,嚴密監視長江下游的動靜,結果也這才讓張允和蔡家兄弟想起,自軍派到下游去的斥候偵察船沒有一條回來報告情況的極不正常情況,接著張允和蔡家兄弟怕擔責任,也沒敢向蒯越報告這一異常,只是趕緊又派了一些斥候船東下偵察,然後聚在一起繼續商量如何掩飾柴桑城中的不必要慘敗。
商量到了近二更都沒有商量出一個頭緒,又聽說劉琦攻山順利,已經成功攻上了小天池山的山頂,張允和蔡家兄弟也沒了辦法,只得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思,得過且過的一起倒頭睡覺。然而就在張允回到自己的寢帳休息時,一名荊州士兵卻跌跌撞撞的衝到了他的寢帳前,張允的衛士趕緊把他攔住,一起喝道:“來者何人?擅闖都督休息寢帳,不怕殺頭嗎?”
那名荊州兵停住了腳步,喘著粗氣,用淒厲得不似人聲的嗓子,語氣無比絕望的吼叫道:“都督!徐州賊軍的水師來了!徐州賊軍的水師主力來了!已經進了鄱陽湖,距離我們水寨已經不到三十里!鄱陽湖湖口那邊,密密麻麻全是徐州賊軍的水師戰船,一眼望不到頭!”
“鐺”一聲,張允剛從頭上取下的頭盔落地,一張還算英俊的小臉頓時變得比死人還白。
兩柱香時間後,張允信使用足以跑死馬的速度衝進了荊州軍主力營寨,向正在中軍營帳中等待攻山訊息的蒯越報告了這一噩耗,蒯越手裡的毛筆頓時摔在了案几上。把一塊上好白絹塗出大片漆黑,蒯越和旁邊的鄧義等荊州文武,臉色卻比那片墨汁還要黑上三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蒯越信使的戰馬因為在山路上疾馳,不慎失足折斷了馬腿,蒯越信使也摔下了戰馬磕破了腦袋,惹得山路兩旁的荊州將士鬨堂大笑,但蒯越信使卻連臉上的血都來不及擦去,掙扎著爬起來,又磕磕碰碰的衝向劉琦的帥旗所在。看到蒯越信使這副模樣。兩旁的荊州士兵笑聲也逐漸消失,一種不詳的預感,也一下子籠罩到了每一名在場荊州將士的心頭,“出什麼事了?”
又過了片刻。蒯越信使滿臉是血的衝到了劉琦面前。帶著哭腔稟報了徐州主力已經來援的訊息。收到這個噩耗,正為已經攻下小天池山而得意洋洋的劉琦,臉色也一下子變成了灰色。死人那樣的灰色,旁邊的荊州諸將也個個面如死灰。足足過了五分鐘,劉琦才失魂落魄的說道:“楊證他不是說,徐州賊軍主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