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個粗人,也不瞞軍師,在下當初對公子說,如果公子能拿下笮融狗賊人頭,在下就重返主公帳下,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公子,看看公子是否真的重視末將。結果在下說什麼也沒想到的是,公子不僅馬上領兵南下,還以八百君子軍大破上萬叛軍,真的拿下了笮融人頭,在下如果再言而無信,那不要說公子了,就是在下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
說到這,臧霸又補充了一句,“只可惜在下抵達廣陵之時,孫策小兒已經慘敗於公子與軍師的妙策之下,袁術也被軍師說服同意停戰,沒能為公子殺敵一兵一卒,實在是慚愧之至。”
“宣高將軍此言差矣,將軍重歸陶公帳下,陶公多一擎天巨柱,公子也多一臂膀手足矣。”魯肅笑道:“從今往後,陶公與公子用兵,也再不用掐著指頭數米下鍋了,天下諸侯,也不敢再正眼窺視徐州五郡,此皆將軍與琅琊眾將軍之功!徐州五郡的萬千百姓,也受將軍恩義多矣,又豈能單單計較將軍的殺敵多寡?”
被魯肅一連戴了幾頂高帽子,出身寒微又自尊心普遍極強的臧霸和孫觀等人頓時個個大喜,與魯肅一見如故,言談極歡。又與臧霸等人交談了片刻,魯肅扭頭去看陶應,卻見陶應又已站到了夯土哨臺的箭垛之旁,眺望著長江南岸十分入神,手中還有兩道寫有文字圖案的白色絹帛,魯肅心知有異,忙向臧霸等人拱手告罪,走到陶應旁邊,輕聲問道:“公子,你眺望大江如此入神,可是有心事?”
陶應不答,只是手中兩道絹帛一起遞給魯肅,魯肅接過一看,卻見一道絹帛乃是朝廷冊封的揚州刺史劉繇來書,在書信上,劉繇告訴陶應,說自己為了幫助徐州軍隊抵禦袁術孫策入寇,已經將孫策的母舅吳景與堂兄孫賁攆出了曲阿,逼得吳景和孫賁帶著孫策的家眷逃往宛陵去了,所以劉繇希望能與徐州軍隊締結盟約,共抗袁術,並許諾剿滅袁術之後,把九江郡割讓給陶氏父子做為報答。
再展開另一道絹帛時,魯肅也終於明白陶應的心事了,原來這道絹帛之上,竟然是劉繇軍在丹徒一帶的軍事佈防圖——很明顯,貪得無厭的陶副主任在暫時擺脫袁術威脅後,又把餓狼一樣的目光,轉向江南的富庶土地了。
“公子,以肅之見,萬不可與劉繇締盟。”魯肅一邊重新折起書信與佈防圖,一邊輕描淡寫的說道:“劉繇此人豺狼心性,見利忘義,非盟友之選。劉繇初到淮南之時,被袁術驅趕到無處容身,是吳景與孫賁將他迎到曲阿立足,而劉繇在江南立足剛穩,立即著手侵吞吳景與孫賁隊伍,用盡手段百般威逼,想把吳孫二人徹底吞併,現在孫策剛亡,劉繇就徹底與吳景、孫賁撕破臉皮,以武力把他們驅離曲阿,如此忘恩負義之人,與之合作不僅無益,還會再度激怒袁術,導致我軍與袁術重新開戰。”
“我當然不會和劉繇結盟,他主動提出結盟,也不過是想借我的手去對付袁術,我還沒那麼傻。”陶應搖頭,又忽然說道:“子敬,依你之見,我軍如果南渡長江去攻劉繇,能有多少勝算?”…;
“以公子之謀略,再以琅琊大軍之悍勇,攻滅劉繇,應該有不少勝算。”魯肅拱手回答,又平靜的說道:“但依肅之見,公子不管能否攻滅劉繇,都只會是贏了戰術,輸了戰略,贏小而輸大。”
“請軍師細細說來。”陶應把目光轉向魯肅,心裡頗有些緊張,這些天來,效仿小霸王孫策一舉打下江東八十一州的計劃,一直都在陶副主任心中醞釀,尤其是在得到的臧霸大軍增援之後,陶應更是有了重演小霸王奇蹟吞併江東的底氣和實力,所以今天陶應才會來到長江岸邊,眺望江南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