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靜的手指並沒有穿透我的腦袋但仍是令我手心裡滲出冰冷一層汗。
在他剛才同那男人交談的時候在他突然顯形、並將他手指向我太陽穴的時候,我一度覺得自己就像一具空殼沒有任何感覺並且幾乎沒有任何思維。即便這會兒對面那個可怕的男人已完全被他用陣法禁錮住,即便他低頭用他一如既往那雙安靜的眼神靜靜看著我我腦中仍反覆迴盪著他剛才所說的那句話:“你的王當日之所為,便是我今日之所想。”
“在想什麼。”隨後聽見他問我。
“在回味剛才生死一線間的感覺。”
他莞爾。
伸出手,手指探到我面前幾乎是想撫向我的臉但在碰觸到的一瞬,見我下意識迴避便停頓了下來,轉而拂開我臉側凌亂的髮絲:“我不會殺你。”
“那你剛才對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你覺得呢?”
“梵天珠的力量全都在狐狸那裡我不過是一副空殼子,所以你真的要我也完全沒什麼用處。所以,那些話必然都是假的。”
“是麼。”
“不是麼?”
他於是再度笑笑。
“但你為什麼要對他說那些話。”過了片刻,我問他。
“用河圖洛書中的陣法去困住赤獳,實在是情勢所迫之下的冒險之舉,因為它當年為困住麒麟王已耗費半數力量,今日又為了把碧落困在佛血陣裡,再次耗費過度。所以,其實靠河圖洛書原本是根本無法將他困住的。”
“那為什麼又能將他困住了?”
“因為我為他所設的那個陣法,雖然冒險,卻也是目前河圖洛書中最可能對他奏效的一種陣。它名為月影雙連,這種陣特別之處就在於,催動陣法力量發生最大作用的並不是陣法本身,而是被陣法困入其中的獵物。為此,我必須設法讓赤獳在陣內使用自身力量,越強越好,這樣,方可讓他被自身使出的力量反拖入陣法最深處,並由此催生出這個陣法真正的力量,如天水中月相映,雙連雙扣,把他牢牢困在其間。”
“原來是這樣”
“但這個陣未完成前所持續的時間並不長,若不能在短時間內逼他動用力量,很快他就會察覺到陣中的端倪,所以”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把他觸怒,讓他在沒有察覺前把他的力量使出來。”
“沒錯。”他笑笑。“而能以最快速度觸怒到他的,便唯有讓他深信我對梵天珠的力量也產生了興趣,並當著他面親手“殺”了梵天珠,讓他以為我將先他一步從你腦中獲取你被輪迴禁錮的記憶。”
“所以,你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為了激怒他,是麼?”
說著,我看向他,一邊仔細看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他眼神裡的每一絲變化找出某些我想要了解的東西。
但根本無法做到。
“你覺得呢?”他反問,迎著我視線望向我。
我不確定該怎麼回答,於是輕吸了一口氣,調轉話頭道:“那麼接下來呢?赤獳已被封印了,我對你也再沒有任何用處,所以,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當然可以。”
“那我該怎麼出去”看了看四周的狀況,我問。
“該怎麼出去”他亦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為什麼??”這個回答不能不叫我詫異。
“因為這個陣法不僅困住了他,也把我們困在了這裡。”
“什麼”
“原本為了引開我的注意,所以在受到你的召喚進入這裡時,麒麟王用他的血製造了侍影獸,以此代替他先行出現這裡。但他沒有料到花娘子會將麒麟血飼給赤獳,雖然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