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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養屍地二十五

是哪來力氣從地上一躍而起,一把推開張晶那副沉重身體掉頭就朝門口處跑去,幾步跑到門邊用力頂開櫃子,再用力拔掉門閂一把推開了門。

門外晃動著無數條身影讓我有那麼瞬間一動也無法動彈。

那些僵硬,乾癟,充斥著土腥和酸臭味不化屍

它們外頭矇矇亮起晨曦裡蒼白得格外詭異。一聽見聲音,它們立刻朝門口處搖搖晃晃聚攏了過來,眼見近一個幾乎伸手就能夠到我,我一下子從僵滯中清醒了過來,立刻便要朝後避,但隨即瞥見身後張晶亦從地上站起朝我走了過來。

確切說,她不是走,而是被從嘴裡湧出來那團黑色霧氣牽引著往我這邊挪過來。

眼裡一絲神采也沒有,顯然她是沒有思維,如同一具空空軀殼。這樣看來,之前她所有行動都是由著喉嚨裡那團東西驅使麼?但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腦力紛亂複雜地閃過這些念頭時,我急急蹲避開近那隻活屍朝我抓來五指。

地上就我腳邊躺著被我丟下木栓,柳木、實心、粗重而堅硬。我把它拾起時感覺到頭頂那活屍朝我再次襲來風聲,沒有任何遲疑,我當即舉起它就朝活屍臉上紮了過去。

黑子說當年那道士用柳木刺活屍額頭,使那些活屍暫停了所有舉動,這做法是有道理。我隱約記得聽姥姥還是狐狸說起過,那地方有個罩門,扎對了可以釘住魂魄,因為那是一具魂魄命門所。

但我並不知道確切地方哪裡。道士當年用是削尖柳條,一紮一個準,我胡亂用門閂,只將那活屍臉上柔軟部分捅出了一個窟窿。這舉動非但沒能讓它動作有所停頓,反而讓它為迅速地沿著門閂把頭朝前用力一探,直往我身上撲了過來,所幸我有所防備,用力抓著那根門閂朝前死命一頂,逼得它朝後退了過去,一頭撞身後活屍身上,兩者一下子糾纏到一起,這短暫混亂給我機會讓我得以張晶靠近一剎那從它們邊上直衝了出去!

那瞬間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從那些活屍堆裡逃出去。

只記得周圍都是手,近咫尺,伴著一股股濃烈酸臭味它們撕碎了我衣服也撕破了我手和臉。那個時候人幾乎是沒有一點痛感,只顧著拼了命朝外逃,直到腳一個坑洞處崴了下,隨著一股鑽心劇痛驟然而起,整個神智才一下子醒轉了過來。

那瞬我好像一步路也走不動了。

當意識到疼痛一剎那,整個人就被疼痛所奴役,我發覺自己整條受傷右腿不停地發著抖,半條小腿腫了起來,鼓出一個透明紅包,我匆匆朝它看了兩眼,沒敢再仔細檢視,怕傷口很惡劣話自己撐不住會連站著那點力氣都丟失。

好容易平穩住了呼吸後,那疼痛才似乎稍微好了一點,我打量著四周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中跑到了一處之前從未到過地方。看著有點陌生,周圍是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甚至沒有一點風聲,只有一片淡淡魚肚白自東方處將這片如墳地般村落籠上一層鉛灰色。

而四周能見度依舊很低,初混亂漸漸平靜下來後,我試著拖著自己右腿繼續朝前走,但每走一步都跟刀割似,又冷又疼,於是身體無法控制地再次發起抖來,我一邊慢慢朝前走,一邊聽著一片寂靜裡自己牙關不停地發出咯咯聲響,很突兀,可是完全無法讓它們停下來。

咯咯咯咯咯咯這時一道跟我牙齒打顫聲音有些類似聲響突然出現。

我吃了一驚。

隱約感覺那聲音傳來方向,似乎有道模糊影子樹叢間微微晃了晃,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當即也不敢去仔細分辨究竟是錯覺還是真有什麼,一咬牙抓著邊上槐樹使勁朝前走,試圖危險來臨前那一刻找到一個能讓自己暫時躲避一下地方。

但放眼四周,哪裡才是安全所?

我不知道。疼痛和恐懼讓腦子變得混混噩噩,跟我鼻子裡重重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