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將它們翻新。載靜說了,日後主屋只留其形,內裡便全都不要了,再換上新的擺設,便就如新的一般了。”
“倒也是但這房子少說也有數百年的隨時,多少陳舊的東西在裡頭,一旦變更,只怕牽扯而出需要變更的東西越來越多,倒不如選套堂皇的新宅,住著便也舒暢。”
話說完,見婉清一雙眼徑自朝她瞧著,不由將頭朝下垂了垂。
便聽她問道:“朱珠,你總在勸說另買新屋,莫不是捨不得這套宅子給了我們?”
這句話出口不由令朱珠輕吸了口氣。
也不知是這整句話,還是獨獨我們這兩字,一個不慎觸到了她心間某個地方,令她下意識捏了捏手中帕子。過了片刻笑笑道:“不知格格何意,這本又不是朱珠的宅子,何來舍不捨得之說。只是早先曾聽王爺說起過,這宅子是王府裡的偏宅,如娶了新婦進來,不就隨了偏房之意,格格對此仍是覺得不介意麼?”
一番話說的婉清微微一怔,隨後咯咯一聲笑了起來,拍拍朱珠的手道:“早聽載靜說你表相柔弱,實則嘴不饒人,你這是在暗喻我將做了載靜的偏房麼?”
“格格必然是誤會了,朱珠只是隨口這樣一個比方。”
“倒是比方得妙。不過,日後這兒便要改做怡親王府了,所謂偏宅偏房,便也沒什麼說的意義。”
“王爺是要將這裡作為正宅了麼?”
“他是這樣跟我說來著。”
“如此老福晉會同意?”
“額娘只要王爺高興,總是怎樣都可以的。”
朱珠聞言咬了咬下唇。抬頭悄悄朝她望了一眼,見她笑吟吟望著旁處,因而必然是沒有發覺她這一句話出口後帶給自己怎樣的觸動,於是低頭輕吸了口氣,隨後笑笑道:“不知格格同王爺的大婚之日選在何時。”
“這倒還未確定,總得先將這宅子修整妥當了,然後慢慢挑個黃道吉日才是。”
“如此,想必格格還有諸多事宜要忙的,不如朱珠先就此告辭了,往後有緣再來叨擾吧”
說著轉身想走,被婉清一把扯住了袖子道:“急什麼。今日既然相見,便是有緣,我能一眼將你認出,那更是有緣。如此有緣怎的說走就走了,還沒同你好好聊聊,當日只聽載靜說起過你,卻從未能見到,現下難得這樣巧妙地遇見了,怎能不用過了膳才走。”
“用膳格格,朱珠是自家中私下離開的,若在此用膳,家中必然四處尋找,還是讓朱珠早些回去的好。”
“不成。”說著不由分說將她拉進了當日林家夫婦那間住屋,婉清笑道:“你府上我自會差你那丫鬟回去稟報,今日載靜不在,我便偏要你作陪了。”
“格格此間是怡親王府的偏宅,若阿瑪額娘知曉我在此地,必然因誤會而勃然大怒,怎可叫她回去相告”
“便說是在我府上用膳就是了。”
“格格”幾次三番都無法推脫,不由讓朱珠急紅了臉,但一時卻再也尋不到合適的藉口離去,只能呆站在那間充斥著陳年灰塵和紙卷氣味的客堂裡,望著那說一不二的任性格格,心中不由暗想,便是一個載靜如此任性妄為,已總令她走投無路,現下又多個即將成為他福晉的婉清格格,竟同他彷彿如出一轍,這可叫人怎生是好。
婉清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咯咯一聲笑,便又將她朝屋內推了推,隨後自個兒卻往屋外走去,見狀朱珠忙問:“格格要去哪裡?”
她伸手一指示意朱珠留在原地,一邊轉身出門,一邊目光閃閃道:“有件好東西,原在法蘭西同載靜聊起時便想給你看,今日既然你自己到此,那剛好便讓你見見,你且在這裡等著,稍後我便拿來。”
“是什麼”朱珠不安地問。
婉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