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96、番外 *畫情十四

這句話引得朱珠噗嗤一笑:“你倒也懂上策下策。”

小蓮吐了吐舌頭:“小蓮只是想,小姐可憐巴巴戴著這張面具足足十三年,總該尋個最好的夫婿親手為小姐摘去了才是,千萬不要找來些拈花惹草的,輕薄妄為的”說到這裡驀地住了口,因為發覺自己一時逞著口舌之快,幾乎說漏了嘴。

所幸朱珠完全未察覺到這些,更無法知道那短短一剎這小丫鬟腦裡的諸多調調,只低頭扶正了臉上的面具,紅著臉啐了她一聲:“要你多事。”

小蓮便乖乖聽話不再多嘴生事。

不多久,車已進了琉璃廠的地界,四下裡全是鋪子,人來人往,一瞬熱鬧的人聲便喧囂在了牛車的周圍。見此小蓮便更無心同朱珠耍嘴皮子,只探頭朝外張望著,總是日日被悶在大宅院裡,一旦放出門,看什麼都是新鮮的,一路走一路指著周圍店鋪張貼懸掛出來的東西指指點點,朱珠的情緒也似乎因此而稍稍好轉了起來,遂將斗篷往自己臉上遮了遮牢,正想要叫停車伕帶著小蓮下去轉轉,忽抬眼望見前面一條斜往左方的小路,兩旁頗為熟悉的景緻令她微微一怔。

隨即拍了拍車窗,對車伕道:“福瑞叔,帶我們往左邊那條路走,我們去萃文院轉轉。”

萃文院原是尚書府,朱珠親生父母過去所居住的地方。

自她父母雙亡後這片宅子就被朝廷收了,之後賜給了載靜的父親怡親王奕格,成了王府一處偏宅。

原是孩童時期便離開的故居,應早已沒了印象,但十年前朱珠被載靜帶到此地後,從此卻再也無法將它忘記過,幾乎每一年都會來此探望一番,也不知道是在藉此緬懷自己根本已不記得模樣的雙親,還是在靜望那房子一年年老去的樣子。

聽說房子就跟人是一樣的。人如房中的血液,因而有人氣,房子便有活力,縱使多少年月過去,總還是鮮活的。而一旦脫離了人氣,便如病入膏肓的人一般,眼看著一天天就會消褪下去,冰冷下去,直至完全如一件死物。

十年來萃文院裡始終是無人居住的,所以說是件死物也毫不為過。所謂偏宅,當真是偏得無人想來,只有一個半瞎的老傭人整日在門房裡守著。十年前朱珠便見他守在那個地方,十年後依舊如此,似乎跟那房子一樣,是具古老而一成不變地固死在那地方的屍體,被時間一點一點刻滿了皺褶,再一點點壓駝了腰。

朱珠下了車後便遠遠望著那老傭佝僂的身影在門前掃著地。

以往總是看上幾眼後就離開了,這次卻走了過去,到那老傭邊上靜站了片刻,隨後在小蓮不解的目光中對他道:“老伯,這院裡是否有人將要搬入了?”

院裡今次難得的熱鬧,人來人往,忙忙碌碌在修繕著裡頭那些老舊的房屋。有幾間已完全翻修一新,幾乎快叫朱珠認不得了,因而不由自主走到老傭身邊,遲疑了半晌問那老傭。

老傭聞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點頭道:“我家主子年前便要成婚,說新福晉看中了這處宅子要過來住,故而命人前來重新整修,待到再過一陣,便連門上匾額也要替換成新的了。”

“新福晉是怡親王載靜的福晉麼?”

老傭聞言再次朝朱珠望了眼,瞪著她道:“你這娃兒好不懂規矩,親王爺的名字也是你能隨便叫的麼。”說罷,手裡掃帚用力一撇,將一撥塵土不偏不倚掃到了朱珠的衣襬上。

見狀小蓮哪裡肯依,剛一叉腰想出聲去訓斥那老傭,卻被朱珠伸手製止了,隨後好聲好氣再度問他:“不知怡親王的新福晉是哪家的千金?”

“這都不知道,”老傭不屑地停下手裡的活兒:“自然是布林察查氏家的大格格,正黃旗的小主兒,才能配得上我家王爺千歲。”

“呵”朱珠聽後笑笑,抬頭朝院中望了一眼,再道:“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