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我哈哈笑了起來,“你當妖怪啊,還收了我。娶都不敢說人還好意思說收別人。”
他也笑了起來,笑樣子真是很漂亮,宛若學校第一次見到他朝我笑時那璀璨動人模樣:“那,到三十歲還沒人要你,再給我寫封情書,打動我了,我就來娶你。”
“你神經啊,”我再笑:“我又不是羅娟娟那型別,你有興趣娶才見鬼了”說到這裡一下頓住,因為突然想到羅娟娟已經死了,此時談起一個剛剛死去人,是多麼不合時宜,況且她還是上吊而死。
方即真也因此而沉默了下來。靠沙發背上定定看著牆,也不知想些什麼,只是眼裡一閃而過一絲複雜情緒並未漏過我眼,於是我加沉默地坐到一旁,聽著外面店堂裡熱鬧說笑聲,感覺自己被自己關進了另一個小小空間裡。
“她走得很突然。”半晌,我聽見他再度開口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也能像今天這樣,很巧合地阻止她死。”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
狐狸說羅娟娟死並非出於自殺,而我亦不能跟方即真說,羅娟娟死頭幾個晚上,我總是會夢裡見到她。
因而只能繼續沉默著,直到聽見店裡有客人大聲叫我:“老闆娘!點單!”
我不得不站了起來。
望向他,他仍靠沙發裡,對我笑笑道:“你去忙吧,過幾天要跟劇組離開這座城市了,也不知幾時回來,所以再坐這裡看會兒。”
他這話令我感到有點兒奇怪。卻又不知道究竟奇怪什麼地方,便由他一人繼續廳裡坐著,轉身朝廚房跑了過去。
當一切都忙完時,天已有些暗了,狐狸還沒回來,所以忙得我有些混亂。
便回到客廳想招呼方即真留下一起隨便吃頓晚飯,但進到客廳時,沙發上卻空無一人,他似乎早已走了,只留他剛才送我那隻禮盒桌上靜靜躺著。
我走過去將包裝拆開,發覺裡頭並非是巧克力,而是一串圓潤光滑珍珠項鍊。底下壓了封信,信封很舊,上面字跡很眼熟。
見狀我不由一呆,因為這是我當年給他所寫那封情書。
真奇怪,那麼多年過去了,他到現還保留著這封信做什麼?
未及多想,我突然聽到樓上嘭聲悶響。
隨即有如同野獸般低低一聲咆哮自鋣房裡傳了下來,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忙放下項鍊朝樓上奔了過去,到門前用力敲了幾下,半天沒人回應,便將門一把推開,朝裡頭闖了進去:“鋣?剛才那聲音是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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