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汁呷入口中,載靜望著她身體笑了笑:“常言也道,珠圓玉潤。朱珠,四年不見,你這兩點珍珠倒是出落得越發珠圓玉潤了。”
“啊!!”脫口一聲尖叫,朱珠終於從驚駭中回過了神。
隨即伸手用力朝自己胸前遮去,卻怎也無法掩蓋胸前那一片若隱若現線條清晰地袒露那男人微笑著面前,當即幾乎急得要一頭朝亭下跳去,恰此時,一襲明黃色披風忽地罩了她身上,將她抖得劇烈身體牢牢包裹住,隨後一道人影閃過,擋她身前,朝著載靜低喝了聲:“胡鬧!”
一見來人,載靜立時神色一斂,單膝跪倒地。
而朱珠惶亂腦子也為之一醒,因為用那張揚色彩披風包住了她,將她擋身後,不是別人,正是同治皇帝載淳。
“臣載靜叩見皇上,皇上金安。”
載靜跪拜並未讓那黃袍男子面色有所緩和,將目光從同樣跪倒朱珠身上移開,他低頭朝載靜看了眼,冷聲道:“都不是小孩子了,還這裡一味胡鬧,成何體統!”
“是,微臣知錯。”
“知錯?若是被兩位太后瞧見,還容得你說知錯兩字?”
載靜笑了笑,垂首不語。
見狀同治將目光再次移向朱珠,及至望見她臉上那張面具,蹙了蹙眉:“你哪個宮裡?”
“回皇上,奴婢是儲秀宮服侍西太后老佛爺伴客,斯祁朱珠。”
“斯祁是斯祁鴻祥女兒麼?”
“是。”
“想起來了,那個整日帶著面具女娃兒。起吧。”
“是。”邊應邊從地上慢慢站起來,朱珠抓著身上那件披風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不知是該將這燙手之物交還給皇帝,還是繼續留自己身上替自己遮羞。
“你且回吧,”見狀同治朝她擺了擺手道。“明兒漿洗乾淨了交與嬤嬤送來。”
“謝皇上”
“還有,今日之事切勿跟兩宮皇太后說起,否則,於你於他都沒什麼好處。”
“是,奴婢明白。”
“下去吧。”
短短三個字,如獲赦令,朱珠立刻緊抓著身上披風匆匆跑出亭子,也不再看那依舊跪地上載靜,徑自低頭跑下假山,繞過山下那些林立侍衛,一陣風般朝著西三處飛奔而去。
直到她身影跑遠,同治方亭中坐下,看了載靜一眼,抬抬手:“起吧。”
載靜站起身,立到一旁,朝這年輕皇帝消瘦面龐看了眼。知他此番突兀至此,必不是特意為了替那姑娘遮羞而來,連隨從太監也沒讓跟邊上,當是有不可明言之事。因而沉默不語,只看著他有一搭沒一搭撥弄著案几上紙筆,過了片刻,聽他開口道:“聽說你額娘也入了宮,是被西太后老佛爺召來麼。”
“是。老佛爺說惦念著她們了,所以特意找來了幾位說得上話兒福晉,還有幾家格格小姐,到她身邊做個伴兒。”
“有崇綺家麼?”
崇琦是皇后阿魯特氏父親。聽同治問起,載靜看了他一眼,心下已是瞭然,便想了想,道:“聽說原是要召,但自瓜爾佳氏逝後一直也都沒個合適人選,所以,應是沒有。”
“便是隨意找個未出閣姑娘,封個七八品帶進宮,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指自然是慈禧。載靜笑了笑,道:“不如皇上回頭跟太后老佛爺說說,興許便應允了。到時有個自家人宮中,也方便隨時照應著東宮娘娘。”
聽見此話,同治不由輕嘆了口氣:“載靜,你宮裡一向自慣了,可有見到過皇后?”
載靜沉默。
同治便也沒再繼續追問,只淡淡道:“自那日闖進我宮裡尋了些有沒鬧了下,那女人就沒再允許皇后上朕宮裡去過,也不準朕去找她,說是為了朕聖體著想。呵,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