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進了4號間小子。”她聳聳肩,身體骨頭髮出喀拉拉一陣輕響:“他說他叫馮俊,長得倒也確實挺俊,但不能看原形,原形防腐劑裡泡久了,看著能把人嚇尿。”
她話讓我再次忍俊不禁。
而她後來神情一下子落寞了下來,輕輕嘆了口氣,看著我道:“本來,初剛死時,我一股怨氣很大,幾乎像那女人一樣沒了理智窮兇極惡僥倖馮俊我邊上,拖著我,然後一直不停地跟我說話,直到我重恢復作為一個人理智。”
“是麼”
“其實,雖然我這人一輩子夠倒黴,但跟他相比,也還不算什麼。至少我以為自己是爹不疼娘不親,但我死後,我爸媽拼了命到警局和醫院去鬧,要討說法,然後給我很好地安葬了,又請了高僧給我超度。不像他他到現,家裡人還為錢事爭個不休,不管他屍體都已經變成那副樣子了”
說到這裡,她跟我一樣沉默下來,然後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但沒等挨近就收了回去,苦笑了下:“果然跟他們說一樣,你身體是近不得。”
我也苦笑了下,便聽她又道:“所以,這次除了來看看你,也想託你件事。”
“什麼事?”
“能去給馮俊超度下麼,終日不死不活地遊蕩只有我們才知道,才能感覺得到那個世界裡,很難受,比死還難受。讓他乾乾淨淨地走吧,別再受這罪了。”
“好,到個合適日子,我請人給他超度去。”
“謝謝。”聽見我承諾她笑了,雖然依舊拖著那條僵硬舌頭,但那臉一下子生氣了許多,也好看了起來。她有些忘形地又朝我身邊捱了挨,突然一個激靈往後退去,似乎看到了什麼令她恐懼東西,她抬頭朝我身後用力看了一眼:“啊寶珠,那個又來了”
“什麼??”我循著她視線也朝後看,但什麼也沒看見。
“那種很可怕東西,我說不清,那時,跟馮俊醫院裡,我倆想下來找你來著,可是過不來,就是因為這東西”
“什麼東西??”
我再問,她卻倏地不見了,只聽見窗外狗叫聲一陣猛吠,把我一下子從被子上驚醒了過來。
原來剛才那一切只是場夢
是我不知不覺睡著了。
於是夢見了劉曉茵。
而她夢裡樣子,她說那些話,她神情,仍我眼前清晰地烙印著。
是什麼嚇走了她
我不知。
只是突然這黑暗中獨自一人有些坐不住了,於是不由自主站了起來,拖著被子開門出去,幾乎完全是不由自主地跑到了狐狸房門前。
他門沒關,夜色裡靜靜斜敞著,隱隱見他躺裡面,也不知道睡著還是醒著。
於是一瞬間有些遲疑,我站門前不知是該進還是不進。
就舉棋不定時候,見他忽地伸了個懶腰支起半個身體,看向我懶洋洋道:“睡不著?”
我愣了愣。
有些窘迫,卻也不能就此溜回自己房間,就點點頭:“是。”
“做噩夢了?”
“是”
“進來。”
我抱著被子走了進去,把被子攤他床下。
“你幹什麼?”他看著我問。
“打地鋪。”
“你啥時候肯睡地鋪了?”
我沒吭聲。
他拍拍床:“上來。”
我猶豫了下,脫掉鞋朝他挪出來空地方爬了上去。
“夢見什麼了。”他邊上躺下時他問。
“夢見劉曉茵了。”
“那個自殺女人。”狐狸挑挑眉:“她怎麼進來。”
“她說她要走了,所以來看看我,就求了我們家門神。”
“就放她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