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沒有料到譚哲會朝我開槍。
肩骨碎裂劇痛讓我一下子幾乎失去理智以致根本無心去追究他射殺我原因只下意識轉過身猛地朝門口處撲去。
可手還沒來得及抓到門把早被守附近謝驢子一把抓住。他拖著我重返回到譚哲邊上一隻手死扣著我身體一隻手死死按著我嘴將我脫口而出尖叫狠狠按了回去。這當口我聽見門外撞擊聲又響了起來,但無論譚哲還是謝驢子似乎都對此漠不關心他們只是低頭看著我,好像看著一隻待宰牲口而這種眼神中惶亂地靜止了片刻後,我突然間意識到這趟死亡之旅恐怕不僅僅只是何北北一人設套子。
譚哲以及謝驢子,他們中間究竟又扮演著什麼樣角色?
無論怎樣,斷不會如譚哲剛才所說那一點那麼簡單。先不論他們之前是不是從何北北身邊逃出來,至少譚哲當時救了我,那絕對不是因為為了回去救林絹和小邵而碰巧所為。
那分明是個陷阱,等待我踏進去一個陷進。
只是為什麼?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乾脆當時就讓我被那些從地下出來東西給殺了,或者乾脆把我交給何北北,偏要繞上那麼大一個圈子,到現才動手?而他們同何北北之間,又究竟存著一個怎樣關係?
閃念間,忽見譚哲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隨後眉頭微微一皺,看向我道:“進度了點,時間還沒到。”
什麼時間?我沒問他,因為感覺得出來,那答案並不會是我想要聽。所以一邊迎著他視線,我一邊控制著疼痛帶來痙攣,將壓肩膀上手慢慢從傷口處挪開。他見狀看向我被血肉糊成稀爛一團傷口,對我道:“很抱歉打碎了你骨頭。”
裝什麼紳士??
我牽了牽嘴角想笑著揶揄他一句,但笑不出來,說不出什麼話來。疼痛令我全身發抖,謝驢子以為我掙扎,所以把我鉗制得緊,這情形我別說開口,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而他還持續加大著手裡力道,然後抬起頭,對譚哲有些不耐地道:“還等什麼,點動手。”
如果不是我錯覺話,他聲音聽上去有點不安。
不知是不安著他對我這番舉動,還是外頭那些不停撞擊著門東西。那些東西一次次撞著這間小小倉庫門,有好一陣了,但撞不開。我不知為什麼它們力量面對這扇破敗不堪門時會顯得如此疲弱,不可能純粹是因為柳木關係,必定還被他們兩人設定了什麼方式,以將那些東西阻擋外。
“你急什麼,”譚哲笑笑。他顯然比謝驢子鎮定得多,鎮定得讓他看起來同之前那個富有紈絝子弟像是兩個人。收起槍蹲再次看了看我肩上傷,隨後他示意謝驢子將我放鬆一些。
這不能不說是個機會。
就謝驢子手剛一放鬆時我用全力一下子把剛才偷抓手裡一條死屍手臂朝他揮了過去,他下意識朝邊上一避,我立刻跳起來迅速朝門口處奔去!
但隨即一個踉蹌跌倒了下來。
因為即將逃開一瞬,譚哲一把抓住了我手。他手握力比謝驢子大得多,幾乎將我手腕拗斷,於是我只能再次安靜下來,任他將我重推近謝驢子,然後朝我手腕上看了一眼:“這就是阿何說那根東西麼,可以束縛麒麟東西?”
我本咬牙沉默著。
半秒過後一下子回過神來,不由對著他問出這句話大吃一驚。
這似乎比知道何北北是這一趟死亡之旅策劃者讓我吃驚一件事。何北北他知道鎖麒麟麼??他是怎麼會知曉鎖麒麟
“你好像很吃驚是麼,”譚哲很注意到了我神色。
或者說,他早已料到我會有如此神色。他抓著我手腕,用他手指那些冰冷而安靜碎骨上慢慢移動著,一邊再次看了看我。
我點點頭:“是,很吃驚。我沒想到兩個看起來跟我一樣受害者,看似好心地對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