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
稍稍緩過勁兒來,氣態好了些的袁朗問道:“淳風,聽說暑假期間,你和縱仙歌的徒弟遲一正生死約鬥法,並將其擊殺?”
“嗯?”蘇淳風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暑假那檔子破事兒,蘇淳風一直認為不至於傳遍江湖——在墳崗上鬥法時的旁觀者中,王啟民、龔虎、程瞎子、縱萌,都不是那種大嘴巴的人,而且龔虎也必定會叮囑自己的三個徒弟不要傳出去,許萬發常增先皆是心性穩重者自然不會做那長舌婦之事,鄭建軍這貨雖然好吹牛皮,可他那點兒爛底子的修為還沒資格去江湖上招搖。黃薏瑜不是奇門江湖人,而且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更不可能去主動接觸奇門中人。刁平和奇門江湖沒什麼接觸,此子心性狠毒極能隱忍,又與王啟民幾乎形影不離,短時間內斷然不會去涉足江湖事。至於被廢了修為的江靈兒……以後或許可能因忌恨而做些讓蘇淳風不快的事情,但此事發生沒多久,短時間內在縱萌的強勢壓制下,她還不至於去做長舌婦,更何況對她和她死去的師父,以及青鸞宗來講,這次鬥法委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袁朗顯然不明白蘇淳風是多麼的希望這件事不為江湖知曉,所以他一臉好奇地說道:“聽我爸說的,江湖傳言,縱仙歌的那個大徒弟假借徒弟的修為短暫躋身煉氣境,強則強亦,但一點點失誤便如覆水難收乾坤顛倒,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施術失控,才在生死鬥法中輸給了你。”
既然此事已經被袁朗知曉,蘇淳風也就沒必要再否認隱瞞,點點頭嗯了一聲。
“可假境界那也是煉氣境啊。”袁朗欽佩道:“淳風,你跟兄弟交個底,到底邁入了哪一層境界?都能把煉氣境的高手給幹掉了!”
“固氣後期,或者大圓滿?”蘇淳風苦笑搖頭:“其實我也不大清楚,總之還沒進煉氣境。”
“怎麼會不清楚?”
“我又沒師父天天守在身邊指導……”
“也是。”袁朗愈發欽佩,認認真真地說道:“淳風,我現在對你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還是咱們羅教授有眼光,很早便看中了你。不說你的修為高低,單說憑藉固氣之境,敢和煉氣境的高手生死鬥法,這份膽識就令人欽佩!”
蘇淳風翻了個白眼,道:“我當時又不知道,他會假借他人修為短暫躋身煉氣境。”
“可他是縱仙歌的徒弟。”
“我當時不知道。”
“別謙虛了,你是我親哥……”袁朗哭笑不得道:“事情都傳到了蜀川,可想而知整個奇門江湖上差不多都已經知曉,你還謙虛個什麼勁兒?當時縱萌可是不遠千里趕赴到場,想要代遲一正與你鬥法,把生死鬥改為切磋的,你還說自己不知道遲一正是縱仙歌的徒弟?好嘛,明明知道遲一正是縱仙歌的徒弟,偏偏還就當著縱萌的面把遲一正幹掉,又廢了其徒兒的修為。”
說到這裡,袁朗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蘇淳風敷衍般微笑著搖了搖頭,心裡卻在想著,是誰把這件事傳出去的?而且似乎還刻意地,稍稍隱瞞了一些可能對蘇淳風不利的鬥法細節。
要說這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鬥法擊殺遲一正,廢掉江靈兒的事情早早晚晚總會被人知曉,可也不應該這麼早就傳出去的——如果事情過去個三年五年,到時候奇門江湖上的人士聽聞後,興許還不怎麼當回事,可當下被江湖眾人所知,蘇淳風一下子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因為,鎖江龍縱仙歌最疼愛,也是在術法修為上最有天賦資質,最有可能傳承他衣缽的幼子縱萌,暑期前剛剛在京城遭人刺殺,如今江湖上委實不平靜,青鸞宗高手盡出到處虎視眈眈著。
這檔口,還有人敢把縱仙歌的徒弟殺死,徒孫廢掉……
而且還是一個不為江湖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