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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一點幽香,盈盈不散。

看到花子妤竟用心在品茶之上,薄觴這個烹茶人也樂得心中滿足,將先前心中噴薄而出的質問之話暫時壓住了,反而和顏悅色地道:“代表候府,在下先謝過唐師父對小妹的診治。”

“小候爺勿需如此客氣。”子妤放下杯盞,指尖仍然留有茶溫,口中那淡淡香氣更是隨著說話聲飄然而出,連帶話音都悅耳了幾分:“藥方子乃是現成,對於唐師父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舉手之勞,卻能解了我薄侯府上下十多年的心結,可謂大恩一份,自是要謝的。”薄觴也不掩飾,直言此事對候府的恩德,倒讓子妤有些意外了。

見子妤面露淺笑,薄觴輕啜了一口溫茶,又徐徐道來:“聽說之後的藥丸更是姑娘親手所制,小妹能得此機緣,著實讓我這個哥哥安心不已。本該大禮來謝,奈何家父鎮守西北,所以才拖延至今。”

眉梢一挑,子妤聽得著薄觴意思,卻並不怎麼相信。

每年劉桂枝都會送來兩千兩銀票給花家班,名義上是捐贈,實則乃是對花家班替薄鳶郡主醫治送藥的酬資。因為郡主病弱之事早在五年前薄侯府上就放出了訊息,說薄鳶早已痊癒。免得耽誤她將來的嫁娶之事。

也對,就算是候府千金,郡主之尊,哪家又願意娶一個病秧子媳婦兒回家呢。候府自然是能隱瞞就隱瞞,這每年送來的銀票也算是一個封口費之類的東西。花夷常年在高官貴戚中打滾,怎會不懂得箇中利害關係,下令戲班上下誰也不敢嚼舌根。唐虞這邊更不是多言之人,如此,薄鳶郡主天生不足之症的事實,也逐漸被人給淡忘了。

事隔五年有餘,此時薄觴竟主動提出,一來有些多餘,二來,聽其言下之意好像給戲班的好處還不夠?

想想花夷應該沒那份膽子主動要求什麼。唐虞更是不可能了。此番薄觴之言必定意有所指,而且絕非簡單的道謝。若非如此,又何須支開薄鳶郡主和子紓,要與自己單獨說話呢?

看到子妤面上表情閃動,似乎在臆測自己話中的意思,薄殤浮起一抹笑意:“聽二姨娘說,當初還是子妤姑娘你的主動提醒。不然,侯府上的人也不知道戲班裡竟會有此等專治肺咳之症的藥方,鳶兒的病,不知道還要拖到什麼時候去了。”

說著。薄殤將眼神投向了不遠處的一個身影,惹得子妤也隨之望了過去,見了那景那人,不由地心生感慨。

嬌似鮮花,粉嫩欲滴,薄鳶郡主已是十五歲的婷婷少女,婀娜間已顯出了幾分女子所特有的嫵媚之姿。此刻她似乎正和身旁的花子紓說到什麼好笑的地方,銀鈴般的“咯咯”笑聲由遠及近,幾乎傳遍了這侯府別院中。

想想,若是她一如自己當初所見那般,面色透著病態的緋紅。身形盈弱的不似同齡女孩兒,拖著走兩步就喘個不停的身子,生著說三句話就咳嗽不斷的嗓子,又怎麼可能像眼前這樣,笑意盈盈,如涼風吹夏,讓人一見只覺得是那樣美好,絲毫不會覺得她竟是個有著先天不足之症的可憐女子。

看著看著,遠處的少男少女似乎停止了嬉笑。

子紓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了什麼,挪步靠近了薄鳶郡主的身旁。

薄薄的日光在少女的臉上氤氳著,透出一層迷霧般的光彩,薄鳶那羞赧的淺笑,螓首低垂的姿態,仿若邀請一般,側頸別開了眼。

仔細一瞧,一朵潔白中帶了一絲碧色的蘭花被子紓拿在手中,只見他略顯笨拙地將這花枝往薄鳶的髮間別去,動作極為輕緩。即便隔了那麼遠,好像仍能看到他微微發抖和手腕,感覺到花瓣兒上顫個不停的蕊芯。

接受了子紓插上的這花枝,薄鳶郡主臉上的緋紅一如霞光落玉,伴著嬌羞青澀的笑意綻放在臉上,人花相映,卻人比花嬌,偶然偷偷抬起的眼神,只顧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