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覺得並非難辦,只是花夷不在班裡,和衙門打交道畢竟得小心謹慎,這個主恐怕自己還不能做,便道:“子妤,你們姐弟不是和諸葛不遜結下友誼麼?前日裡相府管事過來邀請你們過去見他,不如順帶提提此事兒,保管比班主或者我出面要乾淨利落。”
這提議確實不錯,可子妤卻有些犯愁了。
三天前相府管事的確送了信兒過來,說諸葛不遜邀請他們姐弟三日後去相府再聚,順帶賞賞宮中貴妃賜下的一株綠萼梅花。子紓高興的很,巴不得第二天就去相府赴約,晚上睡覺都興奮地合不上眼。但子妤想著諸葛不講“嗜血擒狼”那故事的樣子,笑眯眯卻透著一股難言的殘忍,就再也不想自己的弟弟和他有什麼牽連,壓根就沒想過要去赴約。
要知道,諸葛不遜今年才剛滿十歲,就這樣讓人摸不著頭腦。要是長大了,指不定多冷酷無情脾氣古怪呢,想想還是算了。
本來,對方是請他們過去作客,又不是唱堂會,作為被邀請方,子妤想著到時候找個藉口就不去了。諸葛不遜這樣的高門公子哥兒還是少接觸比較好,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免得以後惹來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現在唐虞這樣說,子妤想想確實由諸葛不遜出面這件事兒就變的極容易了,咬咬牙,點頭道:“那好,明日我便帶著弟弟過去赴約,只有求那諸葛不遜一次了。”
瞧出子妤不大願意,唐虞似是知道她心中有些顧忌此人,淡淡相勸:“其實你也別太拒人於外。諸葛小公子身份雖然尊貴,但骨子裡還只是個小孩子罷了。他姑婆是宮中貴妃,少不了將來替他討個好前程。對於花家班來說,也是一個不可輕易得罪的。”
說罷,唐虞端起茶盞,半眯著眼也細細打量了對面端坐的花子妤,見她眉眼間又透出與年齡不符的沉思狀,無奈地甩甩頭,又道:“再說了。。。。。。子紓若能與其從小稱兄道弟,將來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人小,卻心思細密,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但也別太過謹慎,一點兒也不像個小女娃,倒像個老太婆了。”
抿唇仔細想了想,雖然心底真不想和沾那諸葛不遜半點光,但茗月的事兒自己既然已經答應,若不早早將她母親救出,恐怕就被那捕頭給吃得一點兒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加上唐虞的話本來不無道理,便勉強的點點頭:“多謝唐師父點醒,您早些休息吧,弟子告退。”
說著起身來,默默地退了出去。
一路沉默黯然地往回走,過了小橋,子妤眼尖地看到落園那邊有一縷燭燈在跳動,隱隱還有一兩聲咳嗽傳來,心想或許是南婆婆這幾日受了涼,便琢磨是不是該過去看看她。
想著,就轉向往落園而去,只是敲了敲門,好半晌卻無人應答,那燭燈也隨即熄滅了。
看了看天色,尚算不晚,子妤等了一會兒,想著若南婆婆不來開門就不打擾她了,等明兒個再尋機會過啦看望,可剛準備離開,門又“吱嘎”一聲開了。
“子妤?”來人果然是南婆婆,正裹著一聲厚厚的棉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朝其甜甜一笑,子妤關切地問:“婆婆您是不是染了風寒?剛才我正準備回院子呢,卻聽見您這邊兒有響動,看著天色還早,就過來看看您,卻是打擾了您休息吧?”
南婆婆愣了愣,這才抬手捂住半張臉,有些表情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笑道:“不妨事兒,身子骨兒老了,就不中用了,這天一黑就得上chuang捂著,不然怕是過不了年關的。”
挽住南婆婆的手,發覺她掌心倒是溫熱的,並不覺得寒冷,子妤才放心:“婆婆不要說這樣的話,您身子硬朗著呢,就是要注意這天氣變化,冷了就多穿些。您回屋去睡,我就不耽擱您休息了。”說完笑著福了一禮,這才回來沁園。
看著子妤背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