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掌握了一些關於神明的隱秘知識,頂多挖掘到了一些類似永恆石板的古代遺產,並在這個基礎上制定出了‘神權理事會’的框架……我以為自己這樣的猜測就已經夠大膽了,可這裡的一切卻完全超出了我的預判。
“忤逆計劃,幽影界中的堡壘,神明遺物,甚至神明本體,而且還不止一位……怪不得你會提出那麼多超前的東西,原來你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這麼遠。”
高文笑了起來:“僅憑一些隱秘知識和古代遺產可不夠我制定出神權理事會的框架,你之前的猜測確實太過保守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真的就只是在想這些麼?”
貝爾塞提婭沉默下來,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不久前那最令自己驚駭的一幕,浮現出了那些將自然之神牢牢釘在大地上的金屬殘骸,浮現出了神明傷痕累累的、觸目驚心的畫面,而在這幅畫面之後,她又想到了戰神的隕落,塔爾隆德的末日之戰,半分鐘的沉默之後,她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對麼?”
高文點了點頭:“只能靠我們自己——我們和我們的神,都只能是各自的救世主。”
貝爾塞提婭沒有出聲,只是轉過身默默地向前走著,高文也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走在這位白銀女皇身邊,兩人一直走了很遠,直到靠近忤逆要塞的出口,貝爾塞提婭才突然說道:“什麼時候可以安排我去索林巨樹那邊?”
“隨時——如果你時間很緊,我們明天就可以過去。如今塞西爾城和索林堡之間有空中航班,一天內即可往返。”
“那就明天吧,”貝爾塞提婭點點頭,“我也好久沒有看到貝爾提拉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還記得多少當年的事情。對了,她知道您的……‘身份’麼?”
“知道,”高文隨口說道,“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域外遊蕩者’這件事,我想我在她心目中應該算是‘半個高文兄長’——就如我在你這裡的‘半個高文叔叔’。”
或許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貝爾塞提婭不禁露出一絲笑容,接著她搖了搖頭,彷彿自言自語般說道:“七百年過去了,我們終究還是走在了同一條路上了,倒也好。”
……
塞西爾城中心區附近的聖光大教堂中,維羅妮卡結束了長時間的冥想,她緩緩張開眼睛,看到視野中瀰漫的柔和聖光正如水一般流淌,這些流淌的聖光漸漸匯聚到自己身旁,形成了一層恆定穩定的“力場”,接著便服服帖帖地停滯下來。
“……效率進一步提升,意味著對聖光之神的‘截流’和‘重定向’工作正在順利進行,效果明顯,未發現反噬徵兆,好現象。”
維羅妮卡彷彿自言自語般輕聲嘀咕了幾句,同時從軟墊上站起身來,她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祈禱室,聽到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一些動靜,便整理好略有些褶皺的修女聖袍,手握著白金權杖離開了房間,來到了通往教堂內層區域的走廊上。
不遠處有幾名身穿工作服的工匠們正在忙碌著,將一些裝置和新的傢俱搬進一間空置的房間,兩名身穿研究員白袍的技術人員正站在房間門口,和身穿一身常服的萊特閒聊,又有一個年輕的侍從手中拿著錘子和釘子,正一臉鄭重其事地將新的門牌釘在一側的門框上。
維羅妮卡朝那邊走去,目光落在年輕侍從剛釘上去的門牌上,在那塊深黑色的木板上有兩排清晰銳利的單詞:聖光教會總部;神學知識庫。
在這個門牌的角落,則標註著神權理事會的徽標:攤開的書本,書本上方有一枚俯瞰的眼睛,眼睛與書本之間又有著兩把交叉的匕首——它們象徵著神權的解放,知識與理性的迴歸,以及斬斷鎖鏈的必要手段與決心。
“維羅妮卡,”萊特注意到了正朝這邊走來的身影,這位身材壯碩的教會領袖立刻轉過頭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