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自己顯得更加難以對抗,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將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上,而至於這樣是否會讓永眠者們心生忌憚……這根本不用在意。
自己都“域外遊蕩者”了,還需要在乎自己在永眠者面前的“親民形象”?倒不如就在這個人設上繼續強化下去,反正從事實上自己也確實把他們的心靈網路滲透的差不多了。
大主教們的臉色多多少少都變得難看起來,這種自身秘密和命脈都掌握在別人手上的感覺顯然很糟,尤其是對他們這些長久身處教派高層的人而言更是如此,但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他們仍然冷靜了下來。
他們已經以“神”為假想敵努力了數百年,努力了數代人。
比起個人的情緒起伏,他們更能為了大局承受常人不願承受的壓力。
“那麼,既然您一直都在‘看著’……”一位容貌端莊,有著半精靈特徵的女性大主教嘆了口氣,看著高文說道,“我們也就不必再費唇舌了。關於上層敘事者,您是怎樣的態度?”
看著現場的大主教們如此迅速地調整心態,看著他們在自己這個“域外遊蕩者”面前的表現,高文心中不禁嘆息。
這都是優秀的人才啊,可惜,路走錯了。
他知道自己或許沒有資格評判文明發展的道路是對是錯,但至少以一個統治者的位置和視角去看,每一個黑暗教派的路線都是他不能容忍的。
幸好,永眠者還沒有像萬物終亡會一樣讓事情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還有插手的餘地。
“我剛才說了,我贊同賽琳娜·格爾分的看法,”高文慢慢說道,“對一號沙箱裡醞釀出的‘怪物’,我的看法是:決不能讓它突破禁錮,更不能讓它以神明的狀態君臨現實世界。
“這個世界的神明已經夠多了,每一個都意味著麻煩。我們不必再增加一個。
“在這個前提下,我們可以合作。”
“那麼您想要怎樣形式的合作?”尤里大主教硬著頭皮站了起來,“您願意針對一號沙箱親自採取行動?你需要我們的配合?”
“和聰明人說話很輕鬆,”高文笑著點了點頭,隨後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對一號沙箱,我的瞭解並不比你們多,我也需要進去之後才能確定情況,而我的依仗在於,一號沙箱內的精神汙染對我應該沒有效果。至於你們的配合……我需要的恐怕不僅僅是配合。”
高文說著,慢慢抬起頭來,環視著現場的每一個人。
“我需要你們嚴格服從我的安排,在行動期間如此,在行動結束,一號沙箱的危機解除之後,你們也必須……被我收編。”
說完之後,他便靠在椅子上,以放鬆和旁觀的態度看著現場的大主教們瞬間陷入動搖和討論之中。
他在關於一號沙箱的問題上顯得很有自信,這是為了增加自己在這場交涉中的籌碼,但他的自信也不是憑空而來的——
作為一個“衛星精”,他的心智結構極為特殊,幾乎天然剋制著這個世界上一切針對心智的攻擊和汙染,一號沙箱內的精神汙染應該也不例外,同時也由於“弒神艦隊遺產”的影響,他對這個世界的神明有著一定程度的“天敵效應”,這包括神明的遺物,甚至神明的遺體本身,而一號沙箱裡那個還沒完全成型的上層敘事者層次應該不會超過這個水平。
即便悲觀一點,一號沙箱裡的情況比他想象的詭異,上層敘事者比他預料的更早脫離禁錮、成為神明,他也有預備方案。
他已經讓提爾給海妖女王發了訊息,表示近期有加餐的可能。
說實話,上層敘事者如果待在夢境深處,沒有一個進入現實世界的“介質”,那情況還確實有些棘手,畢竟無形無質的精神汙染是最難對付的,但如果那位“神明”冒冒失失地來到了現實世界,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