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月從公園回來之後,到我們住的地方來了一趟。 我提醒她是個大姑娘,以後不要再來這個亂糟糟混亂的地方,各個地方的人混雜著住,感覺不安全。 “你和梁愈,你倆互相喜歡和滿意,是你們的緣分。但是婚姻大事能不能成,還是要看對方的父母是否同意。你先不要想太多,不要表現的太明顯。雖然戀愛自由,但是目前還是一句口號。”我嚴肅認真的說。 “我知道,我也沒想那麼遠。我喜歡耀輝哥那樣的人,但是人家城裡長大的有學問的人,不一定非要選我這個農村女娃。”金良月嘆氣的說。 看著心事重重的金良月,我送她到了廠子附近,她還是住在員工宿舍的,只有偶爾休息的時候才能出來。 梁愈這次出來找金良月,也是工作需要,順便順路的見面。 回到家之後,他看著嚴厲說一不二的父親,看著唯唯諾諾的母親,不知道如何開口說和金良月互相喜歡的事情。他的父親在家是“一言堂”,說一不二,說的話就是聖旨一般的存在,家裡沒人敢去反駁和對抗。母親本人沒啥文化知識,但是拜高踩低的意識還是很明顯的,話裡話外都是自己的兒子帥氣優秀,家庭條件好,必須找門當戶對的家庭。 梁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處境,一邊是自己的心意,一邊是父母的壓制。他熱情熱烈的內心,被深深的澆了一盆涼水。 金良月這邊依舊正常的流水線上班幹活,忙忙碌碌的節奏,依舊讓她對於自己的感情和未來的婚姻產生不可掌控的無力感。愛笑的臉上佈滿了憂愁和猶豫,完全的灑脫不起來。 金良虎和文巧英,倆人的感情越來越好。金良虎甚至催著訂婚期結婚,連幹活都心不在焉的,幹勁兒比之前少了很多,如果不是和自己的爹媽一起幹活,肯定會被罵會被辭退的。金多寶生氣的乾瞪眼,但是也不好發作發火,只能自己多跑幾趟多幹點兒。 “金良虎,你即便是結婚了,也是要養家餬口的。以後生了孩子,要養老婆和孩子。你之前打工攢的錢都在存著,但是金額很少。你這次結婚,彩禮最多按照你二哥金良民的標準,不能再多了。家裡已經是一屁股債了。”金多寶嘆氣的說,平時笑嘻嘻樂觀的人也被現實的壓力打擊到嘆氣。 “我知道了,我心裡有數。”金良虎心虛的說。 接下來的三個月,金良虎和文巧英在盼望著春節的到來,盼望的是結婚。 金良月和梁愈,又見了一次面,信件一直在來往,還是私下偷偷的聯絡。沒有去見對方的家長,還是不被認可的存在。 金良勤和金良木,盼著我們回家。他們在老家爺爺奶奶身邊,過得很煎熬和不被照顧關心。經常被逼迫著打電話要錢要錢,沒有得到正常的愛意和維護。 金多寶和我還是盤算了又盤算,錢還是存在著缺口,只能把欠的債先還一大半,剩下的明年還完。遇到路邊的雜碎小活兒,也會盡力爭取,真的太需要幹活的機會和攢錢了。 給文巧英了一筆錢買新衣服鞋子,金良虎和她一起出門買東西。她拉著金良月一起,順便給金良月買了一套,還給我和金多寶也買了一件。誠意做的很足,金多寶也只誇這個兒媳婦比較大方。 馬明和唐樹枝,在鎮上租了個門面房,開了個供銷社小代銷點,拿到了代理名額。開始賣日常生活用品,雖然銷量不太好,但是也是一份營生,能夠勉強養家餬口。 等到春節前的一個月,我們一起回到了老家,給金良虎辦婚禮。 文巧英的父母家距離我們老家很遠很遠,只能跟著我們一起回農村老家,先住在馬明的老房子裡面。文巧英的彩禮是單獨給她的,她沒有給自己的父母。可能是家裡有弟弟,父母重男輕女,她害怕這筆錢會被用在弟弟的身上,自己是完全花不到的。 這種少見的做法和膽量,讓我和金多寶感到驚歎。 到了婚禮的當天是農村趕大集的熱鬧時間段,也是馬明的供銷社最忙最賺錢的時候。馬明和唐樹枝捨不得錯過這個賺錢的機會,把店託給唐樹枝的父母去幫忙看顧一下。 結婚的時候,是大團圓的時候。連金多才和金多珍都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