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你得的是榮譽,她得的是埋怨。我明白了,原來老婆生來就是補充你的,哪兒缺了就往哪兒塞。要留大城市,塞她進資料室。嫌托兒費貴,讓她病休一年帶娃。買房不夠錢,讓她一天干兩份工。早上五點起床做好你的早飯,累死累活地回來卻發現你早已到家,翹著大腿看報紙,廚房裡茶涼灶冷,兒子又髒又臭,等著人幫他洗澡。夏豐我問你,你爸爸風癱了六年,最後不幸去世,你可曾想過遺傳的力量?”
“……”
“你以為現在你年輕力壯不靠誰,就可以這樣對待你老婆。風水年年換,明年到你家。等到你年老癱瘓,躺在床上,需要人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你時,人家會不會直接將你扔進水溝呢?”
“李阿姨,請您不要再說了!”
“呵,你怕聽了?知道李阿姨最恨的是什麼嗎?你個牛魔王怎麼現在才現原形啊?你們這些農村人為了娶到城市的姑娘,怎樣卑微低賤討好人的事都做得出!彩虹還一個勁兒地誇你好,‘體貼’,‘老實’,‘文質彬彬’,我李明珠看你第一眼就知道那不過是奴顏媚骨,一旦得勢,翻臉不認人是遲早的事兒。今兒你也別指望你老婆會跟你回家,我讓韓清在這裡住著。你回去好好反省,再不拿出個人樣兒來,這裡是工廠重地,會打架的小青年多得是,看我不找人揍斷你的腿!”
夏豐氣乎乎地摔門而去,大門“咣噹”一聲巨響,震得牆壁都抖了一抖。
彩虹小心翼翼地扒了一口飯,進裡屋看著一臉青紫抱著被子啜泣的韓清,輕輕地說:“你餓嗎?吃點東西吧?”
她擦了擦眼看著腿上睡熟的兒子,說道:“不餓,我過一會兒就回去。”
“回去?”彩虹怔了怔,“在這種時候?”
“夏豐從小沒有娘,爸爸好酒賭博,天天揍他,後媽對他也刻薄,他……他挺可憐的。你不知道,我跟他戀愛那會兒,他身上穿著件薄薄的毛褲還是七年前他媽媽手織的,線都快脫光了也不捨得換,我陪他去看他媽媽的墓,他沒哭我都哭了。這麼多年他對我都是和顏悅色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生氣。”
彩虹兩眼望天:“喂,你有沒搞錯?是他打了你,你還替他說好話?”
“我只是告訴他我不想在資料室呆了,天天整理舊報紙填卡片,那日子真磨人啊,是個活人也給磨死了。我想考研然後找個好點的工作。他聽了就不幹了,說我只顧自己不顧這個家。現在房貸這麼重,讀書不掙錢還花錢,不如多打幾份工。我說這錢不讓他出,我去求我自己的爸媽。他一聽火更大了,說我仗勢欺人,嫌貧愛富。還對我爸媽破口大罵。”
“破口大罵?你爸媽哪點得罪他了?”
“他看中的這房子首付要十八萬,指望我爸媽能支援一下,把他們多年攢的老本拿出來墊上,打電話過去探口氣,我爸聽了半天不表態。他又埋怨說我結婚時家裡給的嫁妝太少,不把他這個女婿當回事兒。”
彩虹直聽得心裡一陣發涼:“不把他當回事兒?結婚時他家裡一分錢也沒出吧?用的都是你們倆自己的積蓄和你爸媽給的錢吧?這麼一大活人兒都嫁給他了,還叫不當一回事兒嗎?”
“他的工作也不如意。明明想做編輯,卻被派去搞廣告。這一行拿的是效績工資,需要人脈,競爭很激烈。他在大學裡混得順風順水,到了單位卻被同事們瞧不起,回到家來就喝酒生悶氣。多多生了之後小孩子晚上睡不好,半夜老是吵,他就衝著幾個月大的兒子吼。唉……”
彩虹看著她烏黑的眼眶,問道:“瞧你眼睛都給打得充血了,我送你去醫院看一看吧?”
“不用了,我還得回去。”她咬了咬牙抱著孩子站起來,腿還是一跛一跛的,“多多晚上老愛哭,太影響你們休息了。我回去好好地和他說一說,不就是不讓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