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夢裡那雙染血的手突然就重新浮現在腦海。這時候,不需要再假裝,全身立刻開始顫抖了。
九姑娘意識到,努力地催動內息幫她條理。靈兒搖著頭,“不,九姑娘,我想去見沈落瀟,你帶我去找他。”
靈兒心情一激動,也弄不清出現實與夢境了,無意識間眼淚就下來了,“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九姑娘大驚,收回內力,“你知道了?”
“他不能死,不能死。”靈兒沒注意到九姑娘的話,自顧著激動著。九姑娘喝止,她“不許胡說!”
靈兒被驚醒過來,愣愣地看著她,半晌,“那你帶我去見他,好不好?我想見他。”
九姑娘也看著靈兒,半晌,“好,但是你要保證,不能告訴任何人?”
靈兒立刻點頭,九姑娘方才一臉肅然地帶著她出門。
一到門口,木春突然出現。靈兒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往九姑娘身後躲去。九姑娘喚一聲,“木春。”
木春看了靈兒一眼,閃身讓開。
沈落瀟安靜地躺在床上,消瘦的臉頰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緊閉的眼睛帶著睫毛輕合,鼻樑高挺,薄薄的嘴唇輕抿,鮮明的唇線此刻也在蒼白的顏色與唇色之間變得模糊。一副毫無生氣的臉,但輕微的呼吸告訴床邊的人,他只是睡著了。
靈兒靜靜地看著他,她一直都知道沈落瀟是好看的,卻從沒如此放肆地仔細瞧過他的五官。他總是像明星,或是天神一樣出現在她面前,讓她不敢直視。雖然前些日子兩個人也算親近了不少,可靈兒偏就從來沒有正臉仔細地觀察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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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好像有個聲音在說,“原來他長得這個樣子呀,原來他長得這個樣子。”
這樣想來,情不自禁地就伸手要去觸控,忽然想起了身後的九姑娘,觸電一般地縮回了手,回過神來往後瞧去,卻發現整個房間再無第三人了。
靈兒自嘲地笑了笑,回頭再看一眼,轉身出了門。九姑娘和木春同坐在花廳,一邊喝著茶,一邊說著什麼。
“他怎麼了?”靈兒也找個座位坐下,開門見山。
九姑娘回頭,“你不是都見到了嗎?”
“他怎麼會成這樣?我的毒不是都解了嗎?為什麼他沒有?”
九姑娘表情複雜地看了一眼靈兒,“他一直昏迷,想解也解不了。”
“怎麼會這樣?我記得給我治療的那天他都還好好的。”靈兒有些著急,他昏迷多久了?
“就是因為要給你治傷,少主強行運功,幫你把毒引出。他內傷未愈,又身重劇毒,強行催動內息,他身體根本受不了,只會導致真氣反噬,毒血逆流……”
“你是說……從那天開始,他就一直昏迷不醒了?”靈兒嚇得臉色煞白。回頭想想,這都過去有六七天了吧,他……
再加上之前的三天,已經十天了!
靈兒只覺得腳下一軟,“九姑娘,我記得那天幫我療傷他有教你的,你……你能不能再幫他……”
“沒用。少主昏迷不醒,無法療傷。”
“那怎麼辦?”靈兒也沒了主意。
“只能等少主醒來。”
“如果……”靈兒想說,如果他醒不來怎麼辦?現代醫學裡因為摔傷或中毒而變成植物人的案例到處都是呀。
沈落瀟如果變成植物人……
靈兒連忙搖頭將這個想法甩出大腦,抬頭,目光堅定,“不能等,我要救他!”
關進沈落瀟的書房,翻著他書案上的書,果然都是關於瘴氣和毒果的醫術,以及各種治療的法子。他每天不眠不休,只是為了幫她減輕治療過程的痛苦麼?
靈兒心中一動,想到那晚九姑娘與蕪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