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沒跑。
是他沒把銀月郡主放在眼裡,也想保護他的王妃,想表現一下。
於是烏麟軒轉動生鏽一樣的眼珠子,僵硬地看了陳遠一眼。陳遠立刻從屋裡躥出去,像個兔子一樣快,撒腿就跑,去找太醫了。
陸孟站在遠處並沒有過來,提醒獨龍和小紅:「先捆手,屏住呼吸離遠一點……捆好之後你們兩個也去沐浴。」
「王爺你怎麼還在那兒站著?你快去沐浴啊!」
陸孟又回頭吩咐秀雲和秀麗說:「趕緊給王爺準備熱水和新衣服,脫下來的衣服不要洗,直接燒了。」
烏麟軒看了月回一眼,月回迅速從屋子裡消失。他從將軍府離開,去查今天銀月郡主來之前的事。
而烏麟軒皺眉看向陸孟,朝著她的方向邁了一步,有太多問題想問她。
結果陸孟見他要過來,連忙抬手:「王爺你先別過來!」
陸孟欣說你再給我傳染了,那我可委屈死了。
這蠱蟲的劇情本來就跟她沒有關係。
「你到底知道什麼?!」烏麟軒腳步一頓,被陸孟嫌棄的表情給刺激到了。
而且他真的十分討厭這種他不知道怎麼回事,要被人給指揮著的感覺。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是胡亂讓人打聽的,銀月郡主會巫蠱之術。可我根本就沒信啊!」
陸孟直接把烏麟軒想問的「知道你不早說?」給堵回去了。
陸孟沒選擇說實話。又掃了一眼已經不笑了,眼神渙散地躺在地上的銀月郡主。
她的雙手被捆縛在身後,滿眼灰敗。她身後的兩個「婢女」也都躺著,一副束手等死的模樣。
陸孟斟酌著說:「等太醫來了給王爺看過再說吧,你先去沐浴。」
烏麟軒都沒有打聽到這種訊息。理智告訴他不能相信。
可他又想到王妃身邊的那幾個人都不簡單。她先前接觸的還有岑家人,會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也算勉強能讓人信服。
婢女很快來說水準備好了,陸孟躲開門口的位置,像躲避一個瘟神一樣。
烏麟軒邁步剛要走,一直半死不活的銀月郡主終於說話了。
「沐浴也沒有用。蠱蟲纖細如髮,粘到面板立即從七竅鑽入,並不會停留在面板表面。」
「此刻蠱蟲已經入了肺腑,你這一輩子也別想擺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孟心說終於說臺詞了,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烏麟軒轉過身,朝著銀月郡主走了兩步,眼中殺意瀰漫。
他有的是法子讓這個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百里月也聽了許多烏麟軒的手段,被他用這種眼神看了一眼,下意識地縮了縮。
她就算孤注一擲豁出一切,走上了邪路。可她終究也只是不久之前,還千嬌百寵飛揚跋扈的那個小姑娘。
但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死對她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
死了她身上的擔子就全都沒了,她的父親救不回來了,她做不成郡主了。
於是銀月郡主色縮了一下之後,又嘶啞地笑起來。
「你殺了我呀!你有種就殺了我!母蠱在我的身體當中,只要我死了,子蠱就會發狂!」
「到時候建安王積欲難解發瘋而死,這一定是一個非常好的死法!一定會讓整個皇城百姓茶餘飯後談論上個幾十年!」
銀月郡主雙眼血紅地看著烏麟軒,身上帶著害怕的顫抖,眼中帶著絕境的癲狂。
她笑得十分險惡,語調更是黏膩冰冷:「軒哥哥不用害怕呀,只不過是情蠱而已。只要軒哥哥每隔七天同我歡好,就不會瘋,也不會死。」
「不過軒哥哥應該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