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身後的白雪皚皚的草原。
這一趟出行,雲燁儘量不去想慘烈的戰場,他甚至有些逃避戰場,一個正常人不會喜歡人頭滾滾,肢體橫飛的環境,除非是心理扭曲到了極點才會喜歡這種血腥的環境。
能不見就不見,為自己脆弱的心靈著想,最好一輩子不要見到這一幕。
再回到朔方,孫思邈對雲燁沒有一點好臉色,整天拉著個臉,不說話,也不理會雲燁,在雲燁發誓賭咒以後絕不再身處險境,方才有了一絲好轉。
柴紹接到了李靖的嚴厲斥責,命令他必須死守朔方不失,這是一個沒有效果的命令,朔方的周圍已經沒有敵人了,最近的敵人剛剛被柴紹殺光,吐谷渾人?鐵勒人?笑話!大唐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就該偷笑了,還敢老虎頭上拍蒼蠅?
只是斥責,李靖沒有權利處置柴紹,不管是官職還是資歷,他都沒有資格,他似乎想通了什麼,不再要求領兵出征,只是大肆的賞賜隨自己出徵的將士。
財物全到了何邵的手裡,胖胖的大圓臉只能看得見嘴,高興的讓人討厭。
牛進達需要出征了,帶上他的兩萬將士需要到陰山,這是李靖的預設戰場,也會是頡利的最終歸宿。老牛沒有等雲燁回來就走了,他帶走了所有的爬犁,兩萬大唐府兵隨他走向了新的戰場。
或許是雲燁的行為激怒了李靖,他和程處默需要去漬口去向他報道,卻把孫思邈留在了朔方。
看看外面紛飛的大雪,雲燁的心如同陰鬱的長空,知道歷史的他明白,草原戰役是柴紹的最後一戰,回到長安,他將轉入文職,再也沒有領兵外出的機會。雲燁作為一個不穩定的因素,需要調離。
柴紹烤了一隻羊,親手烤的,把雲燁程處默叫過來為他們踐行,羊肉不好吃,除了鹽,就沒有其他的味道,不過氣氛很好,柴紹在酒席上還唱了歌,做了一首詩,程處默舞了一套劍法,最後三個人都消停下來,雲燁忽然想起一個傳說,那就是平陽公主到底是病死的還是戰死的,為何她的葬禮是以將軍之禮安葬的,不是按照公主的儀式安葬,想必柴紹知道。
“我大唐女子之中,晚輩最是欽佩平陽公主殿下,只是無緣得見,甚是遺憾。”雲燁在給柴紹敬酒的時候特意問候了一下平陽公主。
柴紹停下酒杯,對雲燁說:“如果內子沒有亡故,一定會歡迎你和處默到家裡與令武他們玩耍,可惜她英年早逝,叫老夫好不心痛。”
“可惜,晚輩出世太晚,否則定不叫這樣一位奇女子早早離世,晚輩聽太子說起公主的時候,真是遺憾萬分。”
柴紹眼睛都變紅了,嘶聲道:“你們以為老夫強自出兵為了什麼,那些突厥狗賊,趁人不備害死了平陽,頡利就是最大的禍首,有突襲他的機會,老夫豈肯放過,不將那些狗賊斬盡殺絕,怎能讓老夫心安,讓平陽瞑目,只可惜,襄城一戰,逃掉了頡利,這是老夫的千古憾事。”
明白了,全明白了,怪不得作為軍事家的柴紹,會犯兵家大忌私自出兵,不依不饒的也要幹掉頡利,原來根子在這裡,原本對柴紹的一些不好的看法,立刻就煙消雲散了,這事如果出在自己身上,會幹得比柴紹還狠。
怪不得老成持重的牛進達沒有勸阻,還一心支援,作為多年的老友,知道勸阻不會有半點作用,與其讓他冒險,不如制定一個可行的方案,老牛果然是最佳的朋友人選,寧可一起受責罰,也不明哲保身,下次對老頭再好點。
也難怪李靖不敢用柴紹,怕他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連累整個戰局就不好了,自己這次貿然出城,在這些大佬眼裡,一個愣頭青的帽子算是扣定了,現在還要在草原上再跑一兩千裡,禍根都在程處默那裡,回頭再找他算賬。
“孫道長,您也看到了,不是小子自己要出城,而是軍令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