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得斷斷續續尤為吃力,白九棠挑起眉梢點燃了一支紙菸,一撩袍擺翹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仔細聆聽起來。
“這麼大的生意···哪怕在其中某一筆上動點手腳··都不止那區區的一萬個大洋。作為他的養子也好··管家也罷,我都盡力了,對得起良心了···”
“你知不知道男人最看重什麼!?”聽到這裡白九棠一臉陰霾:“你給自己的恩公帶了頂天大的綠帽子,還敢大言不慚說對得起良心!?”
“白老闆··”張子騫聞聲揚起了臉,吃力的說道:“據說您行事嚴謹做事一絲不苟··您當日在牟府沒從我恩公的口裡,聽出什麼端倪嗎···”
“端倪?”白九棠一愣,偏頭回憶了一番卻是一無所獲,那邊廂沉寂了片刻,提示道:“恩公說··他的夫人過世得早··只留下了一個女兒··加上二姨太、三姨太,家中只有三個女人····您不覺得還差一個嗎?”
但聞此言白九棠猛然一震,快速眨了眨眼,調集了兩道精銳視線,落在對方臉龐上:“接著說!!”
張子騫甚為虛弱,垂下腦袋埋首在地,苦笑道:“是啊··是人皆有疏忽之處···”
聽此言論白九棠臉色難看,卻是一言不發等待著答案揭曉。
“恩公對我,那是沒話說···可是他對自己的女人···實在是··是··”張子騫再度揚起了臉龐:“您並不是第一個處理這種‘家務事’的人,早在十幾年前,大姨太的私情曝光後,就是讓人這麼給私下解決掉的···恩公自己身體有問題,行不了人事生不出兒子,就想方設法折磨人家,時日長了,難免生出異心吶···”
“撒!!”砰砰兩聲,白九棠應聲起立,撂倒了椅子也順帶撂倒了椅後的桌子:“他行不了人事??可他有妻有妾,甚而還有後代?”
牢房的門外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小佬昆高聲呼喊道:“大哥??”
“沒事!!”白九棠沉浸在驚愕中,大喝一聲,下意識做了個抬手的禁令,然而房外之人何以見得,大門旋即被大大洞開,白九棠瞥了自己那毫無意義的手勢一眼,頹喪不已的放下了手臂。
一干人等擠進了牢房,卻見當家的痴愣在房中央,一時間懵懂不惑,寂靜無聲。
“都出去!”白九棠兩眼空洞,雙瞳失神:“阿昆,去接老朱來!!”
小佬昆遲疑了幾秒,領命帶著眾人退出了房去。
隨著房門重新緊閉了起來。油盡燈枯的張子騫撐起了上身:“白老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句句實話所言非虛!您既是請了幫會的醫生前來鑑定,我也差不多該上路了!只是懇求您能放過她!”
“我讓醫生來,是給你救命的!”白九棠滿面陰沉重重低語:“你的命,先留下!這樁事,我會再行徹查!若罪不至死,必然會重新定論!”
【卷六】 『第49話』 貴婦?貴婦!
一樁妖魔化的任務,居然能完成得如此順利,蘇三不禁滿心的雀躍,一不小心便忘形起來,遵循以購物抒發qing緒的老慣例,坐上黃包車,直奔南京路而去。
寧祥以視聽閉塞聞名、腦筋秀逗而著稱,連問都沒問一句,便高高興興的陪同上路了。
這位愚忠的兄弟,一路上手扶車把疾步在旁,只說了幾句毫不相干的話,均被心思飄渺的嫂嫂,回以了同出一轍的兩個字。
“嫂嫂,我怎麼發現您跟以前不一樣了啊??”寧祥側目而望。
“是嗎?”蘇三滿面春風,翹首遠方。
“嫂嫂,我覺得您比以前膽兒大了!”寧祥煞有介事的癟了癟嘴。
“是嗎?”蘇三目不斜視,縱觀大道。
“嫂嫂,您現在很··”寧祥詞窮,撓了撓頭,再度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