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的臉色沉了下來。張子南雖然在名義上算是他舅舅的孩子,但這麼多年以來,一個養子至多也就被當作伴讀罷了,居然也開始教訓起人了?
他冷冷的說:“我並沒有忘記我媽受的那些苦。”
“可是您卻猶豫了,不是嗎?!”張子南咻地一下抬起眼,臉色因情緒波動而顯得漲紅。
“當年林氏為了出位,故意引起行內惡性競爭,受到了業界一致的排擠,若沒有張家仗義伸出援手,A。E早就倒閉了!”
“可林家非但不知感恩,反倒讓林嘉盛去勾引姑姑,騙來張氏的錢去彌補林家的財政虧空!林氏是靠著吸食張家的血,才重新站起來的!”
“姑姑被家族厭棄,本來都認命了,想著跟林嘉盛好好過日子算了,可你爸爸又是怎麼對她的?!”
“夠了!不要說了!”林睿用力的拍了下手邊的桌子,發出碰的一聲巨響,眸色裡盡是狂躁的猩紅。
“給我出去!滾!”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隨手拿起一支杯子,狠狠的扔向牆壁。
“啪嚓!”
瓷片在張子南的耳邊碎裂開來,他的身體不自覺的顫了一下。
他不甘心的看向林睿,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著林睿陰鷙暴躁的臉色,終是攥緊手,一步步退了出去。
門在眼前緩緩合上,林睿的後背崩的死緊。
他知道,人該活在當下,要把握眼前的幸福,而非執著於過去的仇恨。可如果,那仇恨是親生母親一生的委屈與怨恨,誰又能輕飄飄的放下來?
林睿無力的跌坐回沙發裡,雙手用力的抱住頭。
珊珊,我到底該怎麼辦?
蘇珊自然無法回答林睿,此刻,她正身處遠山的一傢俬房菜館裡。
青石板鋪路,所有的服務員一律穿著雨後天青色的旗袍,頭髮高高的挽著,用一枝翠色的簪子固定住。遠遠看去,簡直如同自民國的畫裡走出來的一般。
房屋古樸精緻,依山傍水。一磚一瓦,一瓶一扇,雕欄玉器,水晶琉璃盞,一切的一切,都難辨真假。就好似坐落在山澗裡的空中樓閣。
奢華,卻也虛幻……
蘇珊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摸摸這個,又瞧瞧那個,嬉笑道,“陸總可真厲害,我在榆林住了這麼多年,也沒發現這樣的地方。”
陸銘遠不落痕跡的笑笑,沒有出聲。
他其實不是第一次帶女人來這裡了,但蘇珊卻是第一次有這種表現的人。
她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了自己驚奇,對於那些漂亮的物件,每一樣她都要拿起來細細把玩,可是過不了多久,又會漫不經心的放下。
這些由數不盡的金錢堆砌出來的東西,入的了她的眼,卻沒能入她的心。
陸銘遠這麼想著,心裡的滿意便又多了一層。他輕輕拉住蘇珊的手,很鬆的力道,卻是不容拒絕的姿態,“走吧。”
由於陸銘遠身上的氣勢太強,蘇珊竟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隨著他的步伐向前了一步,可隨即就感到彆扭,手微微用力,想要掙脫開來。
然而,下一瞬,陸銘遠的一句話,便成功的讓她停住了動作。
“聽說,林氏是靠珠寶起家的?對克洛伊之心有沒有興趣?”
蘇珊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停了一下,表面卻還是一派鎮定的說:“怎麼可能沒有?那可是近年來最受矚目的鑽石之一了。”
“那週末跟我去瞧瞧吧。”
“週末?!去看那個……克洛伊之心?!”蘇珊一貫的伶牙俐齒,都被陸銘遠輕飄飄的幾句話給擊飛了。
子啊,你帶我走吧!這個世界真是太無情太殘忍太無理取鬧了!
丫丫的,我看新聞都看不到長嘛樣的東西,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