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為何顧左言他,莫不是拿不出孤母后的遺物?」遊玉歲出言打斷了皇貴妃的話,然後用那雙冷厲的雙眼看著皇貴妃問道,「莫不是,皇貴妃毀壞了孤母后的遺物?」
「本宮沒有!」蘇和婉大聲道,這個時候她突然意識到這一切或許是太子給她下的套子。
這一刻,蘇和婉忍不住看向坐在書案之後的帝王,只見帝王的那雙眼睛饒有興趣地瞧著他們二人,彷彿在看什麼好戲。
「皇貴妃既然沒有損毀孤母后的遺物,那麼還請皇貴妃將孤母后的遺物現在交出來。」遊玉歲開始步步緊逼,身上的氣勢越發尖利,只不過他臉色蒼白,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彷彿在強撐著一般,隨時可能會暈倒在地。
說完,遊玉歲乾脆利落地向著遊奉雲跪下道:「還請父皇為我做主。」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遊奉雲明白遊玉歲之前在皇貴妃來時露出了喜悅,或許他今日從病床上爬都要爬過來就是為了這一刻。
遊奉雲看著不知所措的皇貴妃斂了眼眸,蘇烈那老東西怎麼生出這種蠢東西?或許,他給的恩寵太過,讓人飄了也不一定。
「貴妃可拿得出來太子給的先後遺物?」遊奉雲開口問道。
「臣妾拿不出來。」皇貴妃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
遊奉雲淡淡地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人,輕聲道:「既然如此,皇貴妃遺失先後遺物,禁足三月,罰奉半年,為先後抄往生經三百遍贖罪吧。」
遊玉歲聞言心中不由暗罵,狗爹就是狗爹,輕飄飄一句話就把損毀先後遺物變成不小心遺失先後遺物,把原來可能會剝奪皇貴妃稱號降為普通妃嬪的懲罰變成了罰俸和禁足。
同時,也證明瞭蘇丞相還很有用,今上不願意君臣離心。
遊奉雲將處罰說完,又讓身邊的安海公公開了自己的私庫挑了幾樣好東西給太子,算作安慰。
得到結果的遊玉歲也不願意在宣德殿多待,拿著遊奉雲給的好處就快去行禮告退,彷彿宣德殿後面有狗在追他。
等到皇貴妃蘇和婉也被宮人請回雎鳩宮之後,坐在書案後的遊奉雲對著身邊的安海公公道:「如今看來,太子倒也有了幾分長進。」
知道給人下套了,不在執著於君子之行,只不過還不夠。
安海公公聞言彎腰道:「陛下覺得太子好便好。」
遊奉雲聞言輕哼了一聲,然後繼續低頭批閱奏摺。
於是這一天,皇帝看見了兒子的長進,遊玉歲得到了好處順便對仇人落井下石,局外人賢妃得到了掌管六宮的權力,只有皇貴妃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宮道之上,在走出宣德殿的範圍後,陪在遊玉歲身邊的福寶公公忍不住開口道:「皇后娘娘的遺物他們怎麼敢擅自損毀,他們怎麼敢?」
坐在肩輿的遊玉歲盯著手裡捧著的精緻暖爐嗤笑一聲道:「他們也配?」
遊玉歲讓人送到皇貴妃宮中的先後遺物是當年他仿著母后字跡寫下來用來懷念人的,不過,用一份假的先後遺物換皇貴妃禁足三個月倒也不虧。
隨後,遊玉歲用略微出了些汗的手指戳了戳掌心中的雕花暖爐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下一個對誰下手呢?
就在此時,遊玉歲乘坐的肩輿一歪,手裡的暖爐從他的掌心滑了下去,他整個人也歪到了一邊。
「太子殿下!」
耳邊傳來的是福寶公公驚恐的叫聲。
就在遊玉歲以為自己回摔在地上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他,然後將他穩在了落在地上的肩輿上。
遊玉歲抬頭,對上了一張沾了血跡的俊美面孔,那雙黑色的眼睛猶如天上的星子,面前的少年狼狽不堪但整個人都散發著桀驁不馴的氣息,宛如一頭受傷的野狼,此刻他正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