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公主知道了太子可能就是害死她爹的元兇之後,就再也沒有跟她談論過這件事情,彷彿已經將這件事忘了一般。
施樂極抬步往外走,檀素連忙跟在她身後。
到了皇極宮,守在外面的宮人看到施樂極,皆是一愣才跪下行禮。
鄭培春看到一身正紅宮裝的施樂極,也不由得一怔,隨即低頭行禮。他心中道:「姝妃娘娘真是恃寵而驕啊,就算是貴妃也未必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穿著正紅上身吧?」
只是姝妃娘娘現在身懷有孕,最得聖寵,她就是這樣穿了,未必皇上會苛責她。
「勞煩公公進去通傳一聲吧。」施樂極沒有看鄭培春,她死死地盯著那兩扇雕花木門。
鄭培春笑道:「當不得娘娘勞煩二字,還請娘娘稍候。」
鄭培春進去不多時就出來了,做出請的姿勢,「皇上請娘娘進去。」
冬日的天有些灰濛濛的,映得人心彷彿有什麼東西梗在心間。
施樂極無聲地倒吸一口氣,將心中所有的無關情緒壓了下去,確保自己鋼槍不入了,才抬步走了進去。
越過一扇巨大的翡翠萬裡江山屏風,內裡的人出現在視線之中。
施荀坐在下首,唐夫帷坐在上位。
他聽到腳步聲,連忙將目光偏了過來,重重地撞進了施樂極的眼眸中。記憶中的模樣倏地從腦海中浮現了出來,與眼前的人竟然不能重合在一起。這種差異感並不是相貌上的改變。他真的和她記憶中的樣子不同了。她以前愛的是記憶中的那個施荀,而現在,她連記憶中的那個施荀都不愛了。
施樂極微微一笑。
她朝唐夫帷請了安。
「給皇上請安。」
那兩人看到施樂極的一瞬間,眼中都閃過經驗。施荀是一閃即收,而唐夫帷無需掩飾,如鄭培春所想,唐夫帷看到她這樣的穿著,根本就沒有想到要責怪她穿著不符合規矩,施樂極實在是太艷麗了,她一出現就將唐夫帷的所有心神都抓了過來。
唐夫帷情不自禁地站起身,迎了幾步,將施樂極親自扶了過去坐下。
「陳郡郡守進宮來,朕想著你多時未見親人,就將你請過來和你兄長見上一面。」
施樂極抬眼看了施荀一眼,四目相接的瞬間,兩人眼眸都不動聲色。她將目光轉過去,笑道:「多謝皇上體貼。」
唐夫帷見美人展顏,心裡無比的熨帖。
三人聊了一會兒,施荀臉上露出一分焦急,他想要跟施樂極單獨說些話,這些話唐夫帷絕不能聽。
他頻頻地看向施樂極,示意她將唐夫帷支走,但是施樂極彷彿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一般,還和唐夫帷說起了一些別的事情。
「皇上說好的等到了時間就升我為貴妃的,什麼時候兌現承諾?」
唐夫帷也很想將她的分位提起來,但是現在關於陳國的事情正敏感著呢。於是唐夫帷便道:「愛妃莫急,等你給朕生下一個小皇子的時候,朕就立你為貴妃。」
施樂極心中冷笑,面上不情不願,惹得唐夫帷又連連哄她。
一旁的施荀看到這樣的情景,心中暗喜。唐夫帷竟然比想像中更看重施樂極,這樣一來,若是施樂極開口求情,想來問題應該不大。
他看向施樂極。
施樂極真是天賜的尤物,無一處不完美。
若不是因為陳國突然被滅國,現在施樂極應該是他的才對。他心中暗自搖頭,有些可惜。但是相比江山和權力,美人在他心中佔的分量要往後靠。
好不容易,施樂極對唐夫帷撒完嬌了,她依偎在唐夫帷的懷裡,問道:「皇上,臣妾好久沒有見過兄長了,有些話想跟兄長說,不知道皇上許不許?」
唐夫帷剛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