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終於有時間來與我和暮暮一起帶阿暖了,只偶爾對扶著大肚子來請示的旋瑰指教一二。睡薇王妃自從湊到暮暮面前受了暮暮一刀冷冰冰的眼風后,再不敢到她面前晃悠。
這日韻和回到宮中,在湖心亭中焚了香與我共彈一琴。磨合了幾次,正默契得趣之時,一個尖銳的聲音插了進來,打破了清平:“這就是讓你不肯認我兒的那個面首?!”睡薇王妃帶了一群侍女浩浩蕩蕩而來。
韻和皺著眉把琴絃按住了:“她怎麼在這裡?”我沉默不語。
睡薇王妃繞著我與他走了兩三圈,湊到韻和跟前,竟彎下腰去支起兩根手指極輕佻地把他的臉挑了起來:“倒也可人。不過生就一副面首相,登不得大雅之堂。”
我拿手捂住嘴,忍得極辛苦。
韻和彈琴的興致算是全被她毀了。他哐噹一聲把那琴掃到了地上,拉著我就要走。
“嘖嘖,嘖嘖,脾氣還不小。” 睡薇王妃攔於他面前,目光卻是看了我:“正所謂有其僕必有其主。找個面首都是這般不知禮的。本宮的暮暮便是讓你教唆的,才成了今天這麼一副不知禮義廉恥的模樣。不肯認本宮,婚禮也不許本宮參加。還說拜堂之時父母之位讓你來坐,四海八荒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韻和的溫和瞬間轉換為冰冷。我按住他的手,上前一步高揚起下巴,趾高氣揚地對睡薇王妃道:“對,全都是本尊教唆的,她拜堂就是要拜本尊。以前沒見過?今次便讓你開了這個眼!如何?你能奈本尊何啊,你倒說說?嗯?哈哈哈。。。。。。”
睡薇王妃雙目圓瞪,卻說不出話來。我拉了韻和施施然離開了。
小樣兒,本尊顧及未岷暮暮,不同你一般見識,便把本尊當包子了?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
身後韻和拉住我,我轉過身疑惑地看了他,可是我對他孃的態度有何不妥?
他捧住我的臉也不管周圍人來人往,狠狠啃了一大口:“剛才那個樣子,我極是喜歡,再做一個給我看?”
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法子,當天睡薇王妃就離開了始煌宮,婚禮之時也未出現。
☆、大婚前夜
大婚前夜;月容宮中;我揚手展開那紅錦金鳳的嫁衣;嘆道:“好美的嫁衣。唯有一段傾倒蒼生的情,才算不辜負了它。”
暮暮沉默不語;我拉著她把嫁衣穿上;又習慣性地嘆了一嘆:“想當年;剛剛見你的時候,那麼小;連話都不很會說。。。。。。第一次見到敖詰,我就覺著他與你很有夫妻相。。。。。。你長成後名聲彪悍;可知我有多麼的憂心。。。。。。阿暖的事還是要跟敖詰瞞著,不能告訴他。。。。。。幸好是入贅;若是你嫁過去,能和婆婆處好麼。。。。。。”
“師尊。”暮暮終於出聲了。她抓著我的手抓的極緊:“師尊,我,我不想嫁。”
我看看窗外的月色:“我還以為你真要扛著這口氣嫁給敖詰呢,如今終於肯說不想嫁了?在距離大婚不到八個時辰的這個時候終於肯說不想嫁了?”
她摟住我的腰,把頭埋入我懷中,身體竟然在顫抖:
“師尊,混沌雲水是沒有解的,對吧。可是那天我看到姬東雨的記憶,明明我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可是心裡卻有一種痛,錐心刺骨。這痛好熟悉,好熟悉,好像我曾經歷過千萬遍。後來我努力不去想看到的那些畫面,可是這痛還在。”
“我彷彿看到一個個無盡的長夜,慢慢燃盡的燈燭,還有很期盼,很卑微,很苦澀的一顆心,而這顆心在蒼老枯萎。。。。。。雖然我沒有憶起那些回憶,可是這感覺好難受,好恐怖。”
“師尊,暮暮雖幼失怙恃,但有你和哥哥的寵愛,我從沒受過什麼委屈。我體味著那些痛苦,竟發現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師尊,你教會了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