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決心埋葬這段感情,道:“我已經做過最後一次努力,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都不管了。”
吳重斌道:“晏琳對你倒是念念不忘,這絕對是真的。”
想起在復讀班的點點滴滴,王橋心中帶著酸楚,決心還是很堅定,道:“男子漢大丈夫,不必這麼磨磨嘰嘰,天涯何處無芳草,我不必祈求愛情的。”
吳重斌感嘆道:“這一點我不如你,到了滬地才發現眼界大開,我感覺要變成陳世美了,陳世美也有自己的委屈。”
兩人聊到晚上九點,吳重斌這才坐著計程車回到紅星廠山南新廠區。
在一片新建好的宿舍樓前,一群人聚在樹下談天論地。紅星廠建在大山裡數十年,獨特的環境讓廠區居民彼此非常熟悉,習慣了聚在壩子裡消暑納涼。
陳明秀、晏琳母女、吳重斌母親等人正圍在一起天南海北聊著天,享受著夏日涼爽。吳重斌母親見到兒子,連忙接過行李,埋怨道:“怎麼現在才回來,還喝得醉醺醺的,在哪裡喝的。”吳重斌有意無意看了晏琳一眼,大聲地提供最準確的資訊:“我到山大找王橋,和他喝了一頓酒。校門口有一處老味道土菜館,他住在三樓閣間。”
吳重斌母親認識王橋,但是沒有特別感受,只是喔了一聲。
晏琳則被一道從天而降的電流擊中,呆立在當地。在京地讀了一年大學,她眼界大開,也接觸了許多優秀年輕男子,可是心裡總有一根刺,讓她難以接受其他男生的好感。今天吳重斌一語就搖動了那根利刺,讓她心疼難忍。
陳明秀最瞭解女兒的心思,拉著她朝屋裡走,道:“等會去開空調,冰箱裡還有西瓜。”
晏琳隨著母親進了房裡,她沒有留在有空調的客廳,而是回到小房間裡,吹著小風扇,從秘密的角落拿起了一張合影照,這是王橋、吳重斌、自己等人唯一的一張合影。相片中,王橋清瘦中帶著絲絲沉鬱,眼光似乎有穿透時空的魔力。
嘆息一聲,晏琳將照片放回的抽屜裡,暗道:“或許我以前太矯情了,做出一個錯誤的選擇。”每當出現這個想法之時,腦中總是響起那一聲聲關於“呂琪”的呼喊,讓熱起來的血漸漸冷了下去。
隔了三天,晏琳始終覺得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召喚,神差鬼使地來到了山南大學門外,她站在山大校園處看了很久,再移步到老味道土菜館外面,詢問王橋的去向。
一個年輕廚師站在餐館門口打哈欠,懶洋洋地道:“他昨天騎摩托車周遊世界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開學總要回來。”
晏琳快步離開老味道土菜館,坐上停在路邊的公共汽車,逃一般離開了山大。風吹進車窗,撩起了頭髮,在空中飄揚。
從山南前往靜州的路上,王橋騎車飛奔。這個暑假,他準備花十幾天來“行萬里路”,磨鍊意志,開闊眼界。
“轟、轟”的轟鳴聲中,摩托車衝上一個小山坡,再順坡而下,來到曾經游泳的小水庫。王橋停好摩托車,在水庫中游了數圈,無人來干涉,上次遇到的老人亦不見蹤影。
上岸後,稍稍休息,繼續前行。
頂著烈日,王橋騎著摩托車來到靜州,住進楊璉家裡。兩位忘年交談書法,談人生,談理想,還在靜州四處尋找民間美味。
晚上十點,楊璉拿著一本紅色封面的書走到客廳,道:“王橋,你看這本書沒有?”十幾年前,這種紅塑膠皮的《毛澤東選集》幾乎是每家必備的書,王橋自然不陌生,道:“我爸書櫃裡有這套書,從小就看過,當時主要看的是有戰爭方面的章節,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看得少。”
楊璉用手摩挲著封皮,道:“我有三套毛選,都是不同時期單位發的或是自己買的。共產黨為什麼能從弱小到解放全國,勝利不會從天下掉下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