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苟的,人情往來會少很多。”
二老爺嘴邊現出一絲笑意:“婦人之見。你當不和商戶來往就乾淨了?他陸家有那麼大的名氣,還不是仗著祖上連續幾代入朝為官?這陸活現在名聲不錯,日後若是想像他祖上那樣,現在就得先把路鋪出來,你當不是商戶就不用人情了?那種人用得更多。”
“這麼說,陸家生計挺艱難的吧?沒聽說他家有什麼入項。”
“基本都是靠名下的莊子和祖上的積累。陸活小時還好說,現在漸漸大了,這路要是想鋪出去,要使的力可不能小了。人脈歸人脈,沒銀子推著,誰給你辦事?不過說起來也算值了,只要能把人推上去,過得幾年那些花費會翻著番兒地往裡來,算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張氏叫人把水抬了出去,服侍二老爺躺下,這才道:“說起來,大房那邊的事兒你真的不打算管?”
二老爺本來都要睡著了,先前那一番話在他看來無非是閒聊,待到這句話入耳,他才終於重新坐起來,睜開眼睛看著她:“什麼叫不打算管?”
“你可別多心,我沒別的想法。”張氏忙道,“就是看大房那邊一個小姑娘撐著,再加一個沒束冠的侄子,我看著心裡都疼。再說這微娘去年就除了服,難道真不嫁人就等著他哥頂門戶?再好的姻緣都頂沒了。落到旁人眼裡,未免說你這做叔父的薄情了些。”
“這些話,以後都不要再提。”二老爺重新躺下,“娘去世之前都安排得好好的,當時我跪在床頭前面答應過娘,除非大房那邊有大難,支不住了,我才會出手,不然絕對不能插手過去。別人說什麼是別人的事,我們商戶人家,不貪不佔,心裡無愧就行了,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做什麼。”
張氏目光閃了閃,道:“前幾日還有人打聽微孃的情況呢,我這做嬸孃的不是替她著急麼?這女人嫁得好不好關係到後半輩子,你要真是一推三不管,就算有老太太臨終的話撐著,我都覺得你這當叔父的太狠心。”
“再過段時日再說吧,看看微娘表現得怎麼樣。要是她真有什麼好姻緣的話,難道我這做叔父的還真不幫她?晚了,都歇了吧。”
張氏熄了燈,自己也上了床,躺下後聽著身邊二老爺微微平穩的呼吸聲,她又開口道:“說起來九歌也及笄了,昨兒還有好幾家託人來打聽呢。”
“你有沒有細打聽過,那幾家都怎麼樣?”二老爺問。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又是嫡女,多關心些是正常的。
“人品還要細問,但是這門戶上實在是差了些。”張氏道。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二老爺道,“我們是商戶,家業又大。要真是那些小門小戶的,差不多也就行了,現在只能細細挑,看上我們的,未必入我們的眼。入我們眼的,未必看得上我們。”
“我前兒倒聽說一件稀奇事兒。”
“什麼事兒?”
“聽說微娘那丫頭和陸家關係不錯。”張氏微微漏了點兒口風,雖然屋裡黑看不清二老爺的表情,卻細細聽著他的呼吸聲。
果然二老爺的呼吸亂了幾分:“哪個陸家?”
“還能是哪個陸家?當然是剛剛你說過的那個陸家。”張氏加了一把火。
二老爺呼吸聲急了起來:“真的?陸家兩個女兒,是庶出那個還是嫡出的?”
張氏心裡驚訝起來,平日裡顧長卿看著溫溫吞吞,不顯山不露水地,沒想到她只稍稍一提,他就知道陸家還有庶出女兒。
“嫡出那個,好像叫文秀吧?”張氏道。
“這是好事啊,難得那陸姑娘竟然肯和微娘交往,這對微娘以後的婚事也有助益。”二老爺道。
張氏皺起眉頭。
這個顧長卿,一門心思替大房高興,他怎麼不想想怎麼把陸家人拉到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