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要是論到婚事上頭,你若是不加把勁兒,陸家真要是娶商家女的話,你不會是獨一份人選。”
九歌翹嘴道:“前幾日我每次說到做那件事,娘都不許。”
“那是因為時機不對,現在差不多了。”張氏道。
九歌眼睛一亮。
“平哥兒那模仿筆跡學得怎麼樣了?”張氏問。
“很不錯了,前幾日我去看,平哥兒仿得陸家公子和三思的筆跡都很像,我幾乎認不出來。”九歌道。
“微孃的呢?”
“這個多少還差了點兒。微娘畢竟是女孩兒家,平哥兒一個男的,仿她的字做什麼?”九歌不解。
張氏唇邊泛起笑意:“當然是以防萬一。現在這個萬一不就來了?我告訴你幾句話,你去讓平哥兒仿出來。記住,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誰都不成。”
她貼到九歌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母女倆在房中密謀了半晌,最後九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這天陸活正在房中習字,他的貼身書僮執墨幫他將書案上的書整理一下,突地從其中一本書中掉出了一頁紙。
執墨撿起來一看,見上面畫著一個女子,雖然寥寥數筆,眉目不清,但那股超凡脫俗的韻味卻撲面而來,他不由笑道:“公子這是摹的哪家姑娘?真真是美。”
陸活手一顫,寫到一半的字當即就歪了。他放下筆,抿著嘴走過來,把執墨手裡的那副小畫取回來,帶著幾分惱意道:“不該你問的事兒,別亂問。”
執墨笑道:“難道公子有心上人了不成?”
陸活聽到他那句“心上人”,不由心中一動,眼前出現一張花一樣嬌嫩的臉龐。
“今日你沒見過什麼畫,不要往外聲張。”陸活叮囑道。
私摹別人家的女兒,這要是傳了出去,難免會對人家的名聲有損,絕非正人君子所為。
“公子放心,執墨什麼時候壞過您的事兒?”
陸活點點頭。
“公子,今兒還和顧家大爺論詩嗎?”執墨問。
自從上次自家公子親自去顧府給那位和他齊名的顧三思送了方硯臺之後,兩人的關係就迅速拉近,三不五時就在一起聚一聚,談文論詩。
眼看著公子最近神色越來越好,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或許這就是那個什麼“同道中人”?執墨不懂。
“不了。三思說他今日要閉門讀書,我就不去擾他了。”陸活道,“備車去金玉閣吧。”
“公子真是體貼,上次剛剛花大價錢給姑娘買了簪子,今兒又要去麼?”
“就你話多,叫人去備車吧。”陸活道。
主僕二人徑直到了金玉閣,正下車時,從閣裡出來一位夥計打扮的人,走到陸活身邊低聲問道:“陸公子,我家姑娘派我送封信給你。”
陸活一怔,看著那人手中的信沒接:“你家姑娘是誰?”
那人四周看了看,似乎很怕被別人發現:“我家姑娘姓顧。姑娘說,公子今日會來閣裡,讓我在這候著。”
陸活心下大為驚異,伸手接過信,匆匆掃了一眼,見上面秀氣的簪花小楷寫著某時某處一約,有事相商。
他再抬頭看時,那人已經不見了。執墨說他送完信就回了金玉閣。
看來是顧姑娘的夥計沒錯。
只是她怎知他會來金玉閣?
難道她一直注意著他?甚至和他懷著相同的心思?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陸活的心裡熱了起來。
怪不得昨日三思說要閉門讀書,應該就是暗示自己要來金玉閣吧?
他越想越覺得對頭。
微娘將手中的衣服繡好最後一針,剪斷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