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親人。
星沉從她手裡接過牛奶。
唐芹滿眼期待地看著他,等著親眼看星沉喝下去。
星沉唇角一勾,突然抬手將杯子連牛奶一起扔下了樓。
重重的玻璃碎裂聲從樓下客廳傳過來。
唐芹的臉色立馬變了,揚手就一巴掌地朝星沉抽過來,“小畜生,你是反了天了,又想被關在家裡餓幾天是吧!”
星沉抓住她的手,把她直接拖到了走廊的護欄上,拎起來讓她半邊身體懸空在外面。
“來,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唐芹被嚇得臉色蒼白,但是長期對原主的壓制地位讓她多少有些有恃無恐。
她不覺得星沉敢真的把她扔下去。
“易星沉,你不要覺得你長大了就翅膀硬了,你飛不出去的。之前你不是離家出走過嗎,後來是什麼結果你忘記了?乖,把媽媽放下來,我不跟你計較。爸爸還在浴室等著你,你現在就過去,幫他搓搓澡,聽話。”
星沉的房間在二樓,並沒有多高,唐芹這邊說完話,星沉那邊就把她推下了樓。
唐芹的慘叫聲立即在整個別墅裡迴盪起來。
星沉往下面看了一眼,可惜,樓下墊著地毯,不然起碼能斷個胳膊斷個腿什麼的。
剛剛那杯子應該扔近一點的,扎點玻璃渣也不錯。
星沉轉身回屋,再次摔上了門。
唐芹渾身疼的厲害,生怕自己摔壞了,嚇得一邊哭一邊檢查自己的手臂大腿,等她終於確定自己的胳膊和腿都能正常動時,一抬頭,看到了樓梯上拿著藤條面無表情走下來的男人。
唐芹慌得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趕緊跪在地上跟狗一樣的爬過去。
“承傳,老公,饒了我,我被他摔下來了。你別急,別急,我再去喊他,我一定把他喊來陪你......啊!”
易承傳舉起手裡的藤條毫不客氣地抽在她臉上,留下一條紅腫的鞭痕。
他笑得無比殘忍:“不用那麼費事,你哭的大聲點,他就乖了。”
劈頭蓋臉的藤條雨點一樣落在唐芹的臉上,身上。
星沉發現樓下唐芹的哭嚎聲不但沒有停下來,還變成了一邊哭一邊求饒,慘叫聲比之前摔下樓還大。
星沉看著身旁的虛影,在虛空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她被打的慘了,你就會心軟妥協對嗎?”
虛影靜靜垂下頭。
“不怪你,那是你媽媽,你對她有親情和期待很正常。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親情是不能區分禽獸和人的,對待禽獸就要有禽獸的辦法。”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願意告訴我最後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死掉。但是沒關係,我認你這個朋友,這些欺負你的人,我一定不讓他們好過。”
星沉起身去抽屜裡翻出來一個小小的空瓶子,開啟後又坐了回來。
“我知道,你可能恨不得自己魂飛魄散,消失的乾乾淨淨。但是你現在有朋友了,就不能那麼任性了。”
虛影抬起頭看他。
“你要是覺得我是你朋友,現在就到這小瓶子裡休養生息,我會隨身帶著你。”星沉說完後,又輕輕加了一句,“放心。”
虛影發了一會呆後,聽話地飄進了小小的瓶子裡。
星沉擰上蓋子,加了道固靈咒,幫他穩固魂魄。
外面的哭喊聲還在繼續,星沉到窗臺上親了親自己的綠植。
“晚安。”
他再次抬頭看向窗外,外面已經變成了一片濃稠的夜色。
掛在半空中的太陽,死去了一般,像是濃重的黑幕之上一隻猩紅的眼球。
原來,袖手旁觀,視而不見,才是黑暗的原因。